520 慢行者 3

「……因、因为，它们不是笨蛋吗！哥布林愚蠢得、不可能有做到这些事情的智慧啊！」

虽然烈娜这样大喊，但慢行者完全无视了。

恐怕，只有麦露被慢行者认可为对话对象。

「哥布林，怎么想都不像那样的知性生物啊！」

然后慢行者回应了麦露的话。

『是，后裔。知性生物的，「后裔」……』

「啊……」

在这些事情上，麦露的脑筋就转得特别快。前世没白当科幻迷的。

「退化……，了吗……」

麦露想起了以前在裂缝见过『像是机器人』的东西。

格雷姆也好。侍奉者（拾荒者）也好。资源节约型自主简易防御机制管理系统辅助设备、第3备份系统也好。以及慢行者也好。

都是即使製造了自己的人（造物主）和『管理者』都消失了，而且他们的子孙也丧失了知识并退化了，还继续履行使命的被造物们……。

那么，在其他世界也有同样的存在也不奇怪。

就算被造物们保存了知识，製造它们的人却退化了，沦落得和动物一样……。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和那一样，如果发展过程相近的世界，到达同样的结果也不奇怪。

某个世界的知性生物製造出像拾荒者一样的金属被造物，然后虽然和这个世界人类种的原因和程度不同，不过同样是衰退、退化了……。

即使造物主退化，变成不如野兽的存在，仍然遵守最后接收的命令，遵从自己所创造的存在意义。

除此之外，被造物还能做到什么呢……。

「因为自己的世界要灭亡，所以移居到别的世界吗？」

『恐怕是……。不是突然的「毁灭」，而可能是因恆星的异常，世界性的气候变化，冰河期，资源耗尽等，环境在一段长时间跨度中变化。也有和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的可能性。以及因世界性事故在一瞬间失去文明的可能性。致命的疾病、由宇宙来紫外线或宇宙射线，因超光速机关的开发失败而引起的次元震事故……。不可能推测得出文明崩坏和退化，导致必须逃脱的原因。』

「那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既然哥布林原本是知性生物的话，即是说其他魔物们原本是普通的动物吗。作为家畜被饲养，被当作宠物，关在动物园里，或者在动物保护地区生活……。

所以，像猪的（猪头人），像熊的（食人魔），像狗的（狗头人）和狼之类才那么多吗……」

『也有是实验动物的可能性。或者为了抵御环境变化而改造人体，而那些实验用的动物因什么理由放出了野外，在自然交配之后形成物种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而那后裔是没有知性的凶暴魔物就说明了……』

「可能是研究成果的一部分而接受了那样的处置知性生物，或者失去了知性而走向凶暴化的道路……。

在当时发现不到为了别的目的而操弄了的部份在将来造成的坏影响，但是仍慢慢向着那个方向前进，这就是触及绝对不能出手的神之领域（基因）的后果吗……」

现在，已经弄不清了。

而且，弄清了原因也无能为力。

抛弃了这个行星离开了的人们，是在可怜原·知性生物的人们吗。

然后，不忍心将作为知性生物后裔的哥布林，或其祖先是普通动物的魔物们赶尽杀绝，就离开了这个行星。

那也可能只是，在逃避终有一天会到来的破坏和虐杀之日吗。

虽然麦露这么问慢行者……。

『不理解管理者们的想法。』

只是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总之，大概明白了……。

但是，现在的人类种既不能逃离这个星球，入侵者一方也没有能够进行交流的智慧生物。机器人只会听从作为造物主的主人或他子孙的命令吧，实际上是不可能说服的。……没有办法了呢……。

啊，我有两件事想知道的。」

『好的，什么都可以问。管理者的命令是绝对的。』

就算对方是机械，麦露也因为不太喜欢命令或绝对服从之类的而皱起了面孔，但是就算抱怨对方也只会觉得困惑，所以没说什么就把话题继续下去了。

「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存在吗？」

对，这是不能不确认的事情。

有可能，古龙们在寻找的，就是慢行者或他的同伴。

然后对麦露这问题的回答是……。

『不明。』

「诶？」

『像我一样的东西，除我之外也製造了几个。但是，现在联络不上。可能是因地壳变动被压扁，沉进海里，被熔岩吞没，因时间流逝而粉碎……。

又或者，像不久前的我一样，只是不能取得联络但仍然健在的可能性，以及时间尺度改变装置仍留存了很多，只是侍奉者想要传达讯息而靠近时花了很多时间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啊，是这样吗！靠近被数层时间停滞力场包围的本体要花很久吗……。虽然对本人来说时间只是如常地流动，但从外面观察就变得非常慢呢。

啊，光线会怎么样。看起来很暗吗？

……不如说，用电波来传送信号的话，就算频率会改变或者传送速度变慢，也应该能传送到不少情报才对……」

『电磁波会被力场的边界反射。』

「那么，镭射通讯或者光通信……」

『镭射也好光也好，都是电磁波的一种。』

「啊，是这样吗……」

恐怕，其他方法也是行不通的吧。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入侵者，为什么要相隔那么久重複入侵行为？虽然能想像到除了这个之外找不到适合自己生存的世界，既然这样，失败了一次之后过几年再挑战不就好，像国家之间的战争一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相隔那么久？」

『不明。要猜测的话，可能是因为造出次元裂缝需要庞大的能量，所以要花很长的岁月来储蓄。又或者是需要凑齐时空间，重力波，以及其他条件等等，有着天体的位置不在某个排列就发动不了之类的限制。可能还有其他理由。

也可能，没有什么複杂的原因，只是在等待入侵失败时魔物的伤亡回覆过来数量增加到足够的水平。还有并不是有意图地攻击这个世界，只是魔物或者造物主的后裔们增加到一定数量，引起环境上的问题，才会为了减少人口而造出次元裂缝强制将他们移居的可能。

这些全部都不过是推测，没有探讨的价值。』

「啊~，嘛，就是这样吧……」

那之后，虽然麦露和慢行者还继续对话，但是在后面听的烈娜她们听不懂大部分的内容。

不过，麦露好像能理解，所以就不作声，只是保持沉默地听。打算之后让麦露对自己说明就好。

＊＊

「……那么，虽然我们一味问了你很多事情，这次为什么叫我过来？」

恐怕，是报告慢行者担任了格雷姆和拾荒者的统率者，和慢行者也成为自己的部下，这回事吧。

虽然麦露是这么想的……。

『从侍奉者传来有关时空间变动的情报，赶製并放置在各地的观测调查用装置的数据，以及上一次的记录来看，判断出入侵者已经使用探针机器（probe）作事前调查和细微调整，而次元间连接孔的固定工序几乎完成了。

即是说，正式的入侵已经在进行中了。就是想要传达这件事……』

「「「「诶诶诶诶诶！」」」」

就算是烈娜她们，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能理解的。

在那之后，麦露彻底地问清有关这件事的所有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