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The Sun Also Rises

游轮甲板上，男人站在最前端。任凭夹杂着鹹味的海风拂过粗糙的脸庞。强壮精干的魁梧身躯是他饱经风霜的过去的最好体现。

「公爵大人，本次航行距到达艾剎西斯还有8小时。还请做好準备……」后面的类似侍者的中年男性毕恭毕敬地提出日程。

「你我之间没必要那么生疏。前几日在希勒瑞卡你也是这样板着脸，搞得气氛很尴尬。」最前端的男子发话。或许是骨子里所散发出的威严，站在他身后的侍者不禁有些畏缩。

「莫尔塞夫？抱歉，这种语气果然还是罪魁祸首啊。在希勒瑞卡的和平缔结协议达到了预期目的，你功不可没啊。」

「谢公爵大人恩赏，今后在下必当……」

「这些套话在只有你我的情况下就不必了。繁文缛节什么的都是现在若兹西亚的包袱，儘管我们在许多方面都胜过其他两国。但是如果进行改革，想必上议院那些家伙久坐不住了吧。毕竟，他们还有相当可观的私人武装。这些可都是极其严重的不确定因素，来不得半点马虎。看了看希勒瑞卡的制度，才知道我们的差距啊……」

「他们的军队需要国会投票才能调动，而投票会浪费时间，也就会失去先机……」

伊万诺夫举起手掌示意暂停，「那么，你看到了什么，除了这些之外？」

莫尔塞夫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开放性问题。

「权利分制？」

得来的只是摇头。

「选举制？这个我们也有啊。」

伊万诺夫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对，不完全对。」

奇妙的谜语回答让莫尔塞夫摸不着头脑。

「是公开透明的选举和新兴的福利制度。」

莫尔塞夫惊诧地望向了伊万诺夫。面前的男人不足为奇，继续说了下去——

「前几年的股市崩盘让众多产业都遭受牵连，银行失去信用，产品过剩但物价却上升。这种黑色风暴席捲了整个世界，尤其是作用世界商行之称的希勒瑞卡。而如今他们却用较少的时间在慢慢脱离这种萧条。上下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再看看我们，贵族绞尽脑汁地绕过不健全的法律来购买被贬得一文不值的自由农的土地。一若亚*（若兹西亚制面积单位）只用三铜币。贵族与资本家狼狈为奸，工厂中毫无自由可言。再这么下去，若兹西亚必亡。」

看着面前的男人忧心忡忡又愤慨不平，莫尔塞夫却不知如何让他平静。因为他知道，贵族权力过大一直是若兹西亚的巨大问题。数百年来，无数掌权者都试图做出改变，但毫无疑问，皆以失败告终。

远处的海天交界线开始泛白，是太阳要升起了。

似乎，远处的艾剎西亚正若隐若现。

「前面才是最大的难关啊……」伊万诺夫长叹一声，向正上方尚未被照亮的漆黑色天空望去，「还是渺茫啊……」

「公爵大人。」「莫尔塞夫，你先回去吧，让我再看一会儿。毕竟，景象难得。」「是。」

「太阳明天会照常升起，凤凰也会于四十九天后重生。愿这次与艾剎西亚的和平协议可以顺利进行。否则，那种结果，我不敢想像。」

艾剎西斯首都艾沙

18楼的小厅中，两个颇有风範的年迈男子坐在相邻的单人沙发上，中间的茶几托着茶水和点心，以及其中一男子脚旁的一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手提箱。

「哈哈，想必有了霍尔斯夫侯爵大人的帮衬。在下的小本生意必当如鱼得水啊。哈哈哈。」

「哪里哪里，若是石油大亨的生意是小本生意，那让老夫我这个名不副实的空壳子侯爵情何以堪？哈哈。」

二人的奉承让刚好急匆匆赶来的伊莱莎听到。

看着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女儿，约德尔不禁露出微笑。「伊莱莎，过来。这位是卡尔德·德·莫蒂斯先生。想必你也知道这位莫蒂斯先生吧，我亲爱的女儿。」说着就把伊莱莎一把拉到旁边。

「你好，莫蒂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对您的名字小女子早有耳闻。」招牌的贵族笑容和社交辞令。

「诶~令爱十余年前还只是这么高，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小姐了。」卡尔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是的，卡尔德叔叔」伊莱莎笑着回应。「亲爱的伊莱莎，从今往后你可得对你的卡尔德叔叔换个称呼了。」旁边的约德尔做出长辈的口吻。

「？？？」伊莱莎诧异又愤怒。她知道这次被父亲拉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我已经决定把你嫁给莫蒂斯先生，从今以后你可得照顾好莫蒂斯先生啊。」

很显然，她成了牺牲品，而她，与他皆无能为力。

一楼大厅中

弗兰克依旧待在餐桌前，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这场彻夜的酒会，注定无眠。

悄悄走出旁侧的门。旁侧的冷清让他产生不知名的嚮往，门的尽头是一个离地一米多的半圆形小阳台。

弗兰克抬头望天，没有繁星。宴厅的明黄色灯光屏蔽了微弱的星光，天空都被映成橙红色。

「那里有不化的白雪与你从未见过的极光……」

不知为何，他也对伊莱莎所说的极光和雪产生了兴趣。

「或许是吧。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作者留言：太阳确实会照常升起呢。（恶趣味）

本篇偏向戏剧风格，大量「幕」的转换，导致情节较散，或许会对不喜欢看戏剧的大大感到不适。本篇目的主要是为了引出一些人物和一些矛盾冲突。

BGM：The sun also ris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