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事重重
仍觉食物美味
应该可以想成
通过食物歇口气吧
配点(辩解)
是一间阴暗的房间。
那是入口虽然开着,窗帘却还是拉着的小吃店。
入口的麵包店中没有麵包,里面也就只有两个人影。
人影之一是坐在桌前正在用餐的穿着男子制服的长髮身影,另一道是站在厨房里的锅前哼着小曲的女性身影。女性那边停下了用巨大的勺子轻轻搅动锅子的动作,
「正纯小姐,教导院那边,不去没什么问题吗?」
被如此问到的正纯停下了撕着麵包的手。她看着厨房方向,
「武藏的暂定议会那边的人说,今天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
「出大事了啊」
是这样的吗,正纯把这句到了嘴边的台词又咽回去了。
接着,正纯撕下一块麵包放进口中,用水沖了下去。
「不过嘛,因为在中午的时候暂定议会那边也把今后的方针都确定下来了,我想之后带着他们的决定去教导院。恐怕——」
正纯想着。想着清晨,从父亲的秘书口中听来的话。那是,
「为了让武藏顺从圣联,没有许可权的教导院,以王和议会的决定为标準而行动」
令人生厌的指示啊。
……承认赫莱森公主的自害,移交出武藏,吗……
同级生、下级生们不可能老实地服从这种指示。就算服从了那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吧。
但是,教导院侧没有了许可权,就只能服从这边的指示了。
真是讨厌的事情啊,正纯也在这么想着。
不过,身处暂定议厅的正纯,也知道武藏中相对的现状。
按照校则法,能与学生相对的基本上就只有学生,然而因为这一次武藏侧的学生许可权几乎全部由王掌管,议会就作为代理和圣联侧展开交涉。
虽然看起来是议会侧自己毛遂自荐的,不过议会侧不情愿说明理由,K.P.A.Italia也接受得了现状。议会侧害怕的是学生侧会搬出许可权自己出面将交涉敲定下来,K.P.A.Italia也是基于和圣联靠得比较近的议会侧也比较好说话的判断的吧。
秘书的说法是。
……违抗他们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会和圣联爆发全面战争。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正纯也感觉得到,自己下午带着不光彩的任务去教导院的意义。
「不过在这种时候……」
忽然,正纯提问道。
「如果是葵,还有其他那些人的话会怎么做呢。我不大习惯这种做法」
「正纯小姐,你既然要隐瞒自己是女孩子,考虑自己的立场的时候就要多多考虑几方面哟」
不过,女店主的话马上又接上去了,
「那些家伙嘛,因为都是笨蛋,所以想到了就会马上行动的吧」
听着这些话,正纯想着,是这样吗,然后马上又订正了想法,是这样啊。
就算不提昨晚的事,至今为止那些家伙也都是这种生存方式的。
在去年夏天,上游泳课的时候,在女生换衣服的时候正大光明走在泳池边的葵从正面一把拉开女子更衣室的大门还嚷嚷着「啊咧这里是女子更衣室啊!我不知道耶!」的时候还在怀疑他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如果那个不是偷窥的话又到底是什么啊。但是之后又在想女生侧这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武器带进来同时展开反击总而言之当个看客实在是太好了。
另外还有图书室工口草纸背面序号顺序排列事件和生物室烧瓶酿酒事件和屋顶触手系绿地化计画等等,从其他委员那里听来的过去的恶行,
……该说是想到就去行动呢,还是本能如此呢。
但是,正纯考虑着。再从昨夜到今晨的时间点上,
「试图拯救赫莱森的,就只有葵啊……」
「……赫莱森的事?」
Jud.,正纯回答道。一边心想着才仅仅一天她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话题,
「店主您了解过去的她……,了解过去的她吗?」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
「昨天,葵和葵的姐姐说,附近的小孩子经常会来这里什么的」
啊啊原来如此啊,厨房里面传来了话语声。
「没错啊。赫莱森,是个好孩子啊。——但是我可能没有经商的感觉吧。我也曾经想过,该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的自动人形,就是那孩子吗,……但是应该不是吧,到头来这种否定的想法还是佔了上风。成年人的思维僵化了啊」
「葵是怎么样我不大清楚,但是其他那些人好像也并不确定。再说,……既然记忆也好什么也好都没有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正纯小姐好温柔呀」
随着一句不大讨厌的话之后,正纯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本来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责问正纯小姐你一句吧。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救救那个孩子呢,什么的。以前的我的话说不定会去说说她为什么半途而废的吧。
但是现在啊,大概成了君主就无可奈何了吧,这样的想法会先冒出来。毕竟这世道,上头的人很多不都有为了切腹而存在的一面嘛。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
正纯什么也没说保持着沉默,女店主随着像是轻轻笑了笑的一声吐息之后,说道,
赫莱森啊,吶,她先从过去的名字说起。
「那孩子啊,是家庭环境很複杂的孩子呢。是元信公和异人之间生出来的孩子啊。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武藏上。她的母亲,是脑袋瓜子很好用的人啊。……不过啦,她也在赫莱森五岁的时候去世了」
「……死了?」
Jud.,店主在厨房中这么告诉正纯。
「我在那时候不在这里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因为这样,才拒绝元信公的认知吧。当时又有弟公的自害……」
「难道说——」
正纯听着店主的话。
「根据传言,十年前,赫莱森在悔恨之道上丧命的时候,好像就是元信公提出嫡子继承问题的时候。所以说,这对于托利来说已经是第二次了啊。——赫莱森成了元信公的嫡子,又失去了」
「……」
正纯沉默了。
心中思绪万千。也考虑着关于这次事件的,尤其是关于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会不会救不了的事。
但是,对于保障人们的生命,最为至关重要的就是她的自害,以及与之相伴的武藏移交。
……政治,就是摒弃个人情感,,确保社会的最大利益的活动。
从这个观点来看,选择显而易见。做出承认赫莱森的自害,移交武藏这最大的让步,确实约定以武藏住民为首的人们之后的生命安全。
那就是最佳判断了。但是,
……那个笨蛋,不一样的吧。
正纯想起了昨晚葵做的事。那个时候,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要——
是什么呢。挺想听下去的。
不用说,这机会已经没有了吧。因为下午六点钟她就要丧生了。
……想要救她吗……
就在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声响。
自己的腰部。在白色的pocket binder中有铃声响起。便宜货的携带社务宣告着有人在呼叫。正纯掏出来一看,对方是,
『正纯。是我』
是父亲。
他也不等自己这边的回答,这么说道。
『刚才根据通报,已经判明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发生了由学生组织的反抗活动』
「……反抗?不是不允许持有武装类的吗?」
『是临时学生总会。——进行对你的不信任决议』
「——如果这么做的话」
武藏,自己迫近了选择。
到底救不救赫莱森的选择。
然而,如果决定了要救赫莱森的话,
……与圣联的冲突。最糟糕的情况会变成全面战争的吧……?
救了赫莱森的话,就变成了极东持有大罪武装,更是不背负三河消失的责任的情况了。这样子无视国家间的法规和圣联的指示的话,宣战布告的大义名分也充分了,再加上大罪武装和武藏的存在,极东的技术和贸易力量对于各国都是充分的钓饵。
……难道说……。
这时,正纯的手碰了碰pocket binder。触摸着放在那里的便条,关于与圣联处于敌对状态时的应对,尽自己所能思考而写下的纸片。但是,
『违抗圣联什么的,儘是小孩子的想法』
确实是这样,正纯这么想着,捏紧了pocket binder中的纸片。
正纯低下头,想要捏碎纸片似的用力捏着,吸了口气。
「去教导院,……并且去说服他们吗?」
『Jud.,现在,图书室被当成了会议室,警护队的副队长正在向残留学生的代表质问召开总会的理由。也就是说,成问题的是现状。别把问题扯到未来上去。——快去』
对自己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让正纯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接着,话语接着继续了下去。
『你明白自己的任务吗?——是交涉任务。如果你已经从秘书们那里了解到我们的方向性了的话,就快去』
这个,是自己来到武藏之后父亲第一次对自己的期待吧。还是说,单单只是履行义务呢。
在正纯还没弄明白之前,随着父亲的下面一句话,通神切断了。
『快去,——为了给武藏带来一个好结果,去和大家交涉』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在位于前侧栋一楼右舷侧的图书室中,有几个人影。
人影都在图书室内侧的空间中,自惯用的书桌都被搬开了,準备了一对椅子。
在靠窗的席位上,有一群在制服上披着中量级装甲的学生。是极东的警护队。身材魁梧的副队长坐在椅子上,背后跟着一名女生和一名身材纤细的男生。
相对而坐的靠走廊的席位上,是身穿制服的四郎次郎,和涅申原。
在内侧,作为见证人,
「呃—,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总之我是三要……」
这么说着,三要看着前方。正面,在图书室的前部,放送委员就在那里。
他们把当作摄影器材使用的通神用社务放在桌上或扛在肩上,向着大家比划出OK的手势。
摄影开始了。
所以,这么说着,四郎次郎率先发言。
「那么,现在,请来正负责武藏警备的警护队副队长不为别的——」
「请立刻取消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的提案」
副队长向着四郎次郎和涅申原,身体微微前倾。接着,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所以说我迅速就来了。之前在你们的教室中作了什么交流我听了报告了」
「感想是?麻烦要不花钱的程度的」
「Jud.,感想是这样的。——我明白你们的目标。但是,与圣联的冲突,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可是会带来与圣联的全面战争,以及极东的完全支配的啊」
既不是怒吼,也不是嚎叫,只是用着很确定的语气。
「接受东国最强,本多•忠胜的教导,实际上在我们当中也是最强的总队长,就连还是负伤的对手也敌不过。再加上对方拥有多种武装的物量,学生也没有年龄上限的设定。——抗争的话,毫无疑问会输的」
他如此宣告道。
「我们是自知不敌的人们。你们对此却没有体会。所以说我才敢这么说。如果是为了武藏和极东考虑的话,——请你们捨去蛮勇」
「Jud。那就简单了,基于商谈的规则我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