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钱眼里的
被狐狸凭依之人
究竟会发挥多少实力
配点(守财奴)
午后的晴空之下,微风轻拂过学院的桥上。
地摺朱雀所喷射出的蒸汽和热浪,随着手部的动作表示她展开了一次攻击。
然后,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某种声音。
是扎扎实实击中目标的金属音。而且还是中了超重量型拳头的声音。
攻击目标被命中了。但在散去的拳风之中,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四郎次郎。他虽然受到了打击,但是,
「……没事?」
如同身在地摺朱雀上面露疑容的直政所想,四郎次郎平安无事。
直政充满怀疑的眼神中,四郎次郎在没有受伤的状态下将双手轻鬆地高举过头。
他那交叉的双臂之上,触到了地摺朱雀的拳头。
看来像是,将她挡了下来的样子。
现在,武神的确是向前踏步并且转身的攻击姿势。不过,拳头像是击中了无形的墙壁一般被卡住无法动弹,手腕也不能自由伸缩。
打击被制止了。
不可能,和某人的低语重叠,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武神为了收回在空中的拳头而将脚缩回来的声音。
跟着武神,从人类对手之处后退,重新摆好阵势。
而相对的四郎次郎,则维持原本挡下拳头的姿势,视线朝上。
他直直地盯着,站在重武神肩上的直政。
面对视线前方直政充满疑惑的眼神,四郎次郎缓缓的开口。
发出了声音,那是稳静中响起的低音。
「——好了,不管客人的态度多差,商人是不会在意的」
「……那位商人殿下,您是打算卖什么东西给我咧?」
四郎次郎没有回答。
但互相看着武神收住的拳头和四郎次郎,直政却说话了,
「这究竟是什么术式咧?」
「要说是术式也没错,不过实际上是更加单纯的——」
四郎次郎的头上顶着一只小白狐,坦白地说,
「是金钱的力量」
「——懂吗,就如同战争是经济活动一样,用金钱能实行更多的战斗行为」
随着四郎次郎的话,他头上的白狐抬起了前脚。随之展开了无数的表示框。四郎次郎检视其中的几个说,
「我所契约的神,SANKT是被编入稻荷系的商业神,商业神对其他的神拥有某种力量。那便是——能够使用金钱和众神之间交易的力量。」
「那又怎么说咧?」
「不懂吗?」
四郎次郎这么说着,用下巴示意着背后的方向。
在他身后,学院的楼梯口,存在着一群坐在地板上的人。
而那些人影的真面目,是在眼前现出鸟居型的表示框的,
「警护队副队长,以及下属150名。——「出租」了作为警护队的力量」
副队长说着,其他队员跟着点头,接着大家都垂着眼。
他们完全不动,就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各自抱着膝,保持不动的状态。
不过,在楼梯口前照看着他们的海蒂代为出声。她浅浅地竖起眉,开口道,
「以小时数计算并租借了所有警护队的「劳动力」。既然警护队也是受到劳动神的庇护,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在SANKT的神社里支付金钱,经由SANKT的神社作为仲介向劳动神的神社购买所管理的警护队的劳动力就可以了。就和向契约外的众神取得庇护的交易方法相同」
四郎次郎眼前的表示框显现了金额。
「经过神社的核定,警护队的劳动力按小时数换算,每人1小时相当于平常人5人的1小时分量,时薪大约是5000元,但是还要加上仲介费因此就翻倍成1万,总共有150人,所以1小时是150万。——四郎同学,要好好使用哟?这次,因为是急件所以是用的零花钱喔」
「不能算在经费里吗?」
「嗯——,或许把警护队的收取证明丢掉当作学生会预算杂费处理这样比较好」
「Jud.,总长联合预算一起折半的的交涉也拜託了」
说完,四郎次郎看了举起的双臂。然后望向直政。
「现在,我,——能够将150名警护队员的力量集中在一点。换算成重量,1人当作70公斤来看,150人大约是10.5吨重。对上你10吨级的重武神应该足够了吧」
伴随话声,四郎次郎的四肢浮现出了长形装甲的鸟居型纹章。
然后四郎次郎抬起头望着直政的脸这么说着。
「——看起来像对等了吗?」
「似乎是呢」
直政让地摺朱雀两臂收起,将双手插入腰际后方。
接着抽出两只长扳手拿在手上。红色的重武神将落在手中的扳手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紧握着。
「——所以不一决胜负吗!!」
伴随着直政的话声,地摺朱雀施展了打击。
具有沉重感的启动音,迴响在有多扇窗户的房间之中。
像是教室般又长又宽的房间,但大小足足有平常教室的两倍大。
那是武藏Ariadust学院,前侧校舍左舷,并排了好几张老师用的桌椅的教师办公室。
面对现在外边传来的风声、踩踏地面的声音、以及机械活动的声音,
「……!」
哇,还有能听见惊叹声和脚步移动的声音。
虽然这些声音已经引起了校舍本身的严重摇晃,但是坐在桌前的老师们却毫不在意外边的骚动,大多数人还是在喝喝茶水或是改改考卷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可是在右舷入口侧,靠近那边的座席上,有一个老师却被声音吓得全身发抖。
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将椅子转向邻座穿着运动衫的老师。
「真喜子学姐……没有问题吗,那个」
「光纪你担心太多了啦。大致上,依据校则法的规定,教师是不干预学生之间对抗的吧?方才也说不要在场比较好。这是中井老师作为土产送的点心,不吃可惜了喔?」
啊,三要轻轻点头。但是一听到从外面传来惊叹声,肩膀又不自觉地缩起。
……好像远离这边了……呢。
「又到了其他地方去战斗吗……」
「担心?担心他们在看不到的地方乱来吗」
三要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心中思索着,因为觉得担心而问,
「Jud。……真喜子学姐都不会担心吗?如此地信赖他们吗?」
「呃—,这该怎么说呢—……」
比起困扰,参水的表情更像是在窥探着三要。接下来,
「不管怎么说,要是和圣联全面开战的话,恐怕战斗就不仅于此了吧?」
用如此轻鬆的语气说出了全面开战这种词语,令三要稍微感到害怕。她忍不住站了起来,
「真、真喜子学姐希望接下来发生战争吗!?」
「哎呀,只要我希望就会发生战争吗?」
冷静一点呀,真喜子这么说道。从三要视野中,看见在椅子坐着的参水上打横转向这边。她斜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倾听着外面传来渐渐远去的金属声响,
「和学生相对的只能是学生。但是,谁都知道那只是理想情况而已。成为战场的城镇和农地都会荒芜,也会把一般民众给卷进来。就算是在森林、大海中资源和自然环境也会被破坏,因为经济状况变得非常严苛而将人们生活的步调打乱。特别是既是学院又是都市的武藏,在学生进行对抗的时候,容易变成「受到攻击也是没有办法的战场」。……不过嘛,虽然这样也有把市民当作盾牌的方法吧?」
「这些事情,真喜子老师都有教给他们吗?」
「有教哟。把一般市民当作盾牌的方法」
淡淡地,参水说着。因为参水的直言不讳三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
「吶」
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三要眼角泛出了泪光,
「……」
低下了头。此时,
参水拿起桌上的马克杯,这么说着,
「要是敌人用了那种方法的时候,或是敌人责骂着我们的做法要为我们安上罪名的时候,不能不知道应变方法的吧?以世界为对手而做準备之时,对方的卑鄙不是我们这边理想的手段能够对付的。
因此,作为对付不论对手多么卑鄙的手段的方法,起码做到还能够抑制它的话,首先就要知道他们的做法,接着不要让他们有动手的机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他们。
——我们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也不会让你们使出来的」
不好意思呢,参水垂着眼微笑地看着三要。
「我和三要的教育方针有很大的差异,说了让你吓到的话不好意思」
「啊,哪里……」
……真喜子学姐怎么可能会去教卑鄙的手段或是伤害他人的方法呢……。
对居然有点怀疑学姐的自己感到丢脸。不过,
……学姐之前喝了酒后发酒疯开始表演,用震脚把品川的搬运电梯破坏掉了……。
虽然心里在碎碎念,不过三要觉得还是儘可能地不要表现在脸上比较好。
「真喜子学姐觉得会演变成和圣联的全面开战吗?」
「Jud.,我觉得总有一天圣联会打算完全统治极东」
参水小啜一口,然后吸了一口气。
「这全都要看可能性和处理方式呢。
我告诉那群孩子,不管对手是圣联还是什么,反正没道理挨打的话就一定要还手。然后光纪的教育方式呢,真要说的话我认为是儘力做到不要被打,就算真的挨打了,也要去发现新的可能性」
三要陷入了沉默,侧旁,负责杂务的小姐将装有茶水的杯子放在桌上轻轻点头向三要打招呼,但是三要却一直盯着参水看。
而参水则是将杯子放回桌上,对着三要开口。
「我的教育方式,是要求面对毫不讲理的状况,要有站出来面对的勇气。
而光纪的教育方式,则是面对毫不讲理的状况,要能发现新的可能性。不过呢,我觉得喔。」
参水抓抓头,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而后传递过来的话是,
「说白了,只单单走任何一条路都是不行的呢?」
「咦……?」
「咦什么啊,想想看哟。首先,遇到毫不讲理的状况,理应要主张自己的权利是吧?用「比起抗争还是先低头求和」这种唬弄人的说法是行不通的。因为就算我们想要迴避争斗,对方还是会不讲理地欺负我们。然后会认为不讲理是可行的办法变得更得寸进尺」
然而,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完全不考虑后果就开打而被干掉的话,那也是不行的。因为被干掉了也就完蛋了」
因此,
「在有什么突髮状况时站出来面对的力量,还有在了解到无法对抗的状况下去发现新的可能性的力量。——如果不是同时拥有这两种力量的话,面对无法斩断也无法抵抗的不讲理的状况自己就只能撒谎安慰说这样也还不错了,或者就是一旦失败,就只有一死了之的万劫不复」
不知道会变得怎样呢。参水这么说道。
「现在被说是末世,世界正在渐渐失去未来的可能性。而对于全世界来说,极东是就算被不讲道理地欺凌也没关係的地方。
——于是在极东出现了大罪武装。在末世之中,或许赋与了世界另一种新的可能性的武装。而为此,世界只要不讲道理地让极东行动起来就好了……是这样子的吗?」
「是说阿利亚达斯特小姐的自害吧?不讲道理说的是……」
「居留地也是、各国的暂定支配也是、武藏的航路也被决定好、武藏的学生会长和总长也必须选择能力低的人——一切都太不讲道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