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
平等地抚平人们
配点(说的不是胸部)
夜晚的黑暗中,有一道身影坐着。
肩上披着极东的女生制服的上衣、臀部和腿部铺着裙子的人,是弥托黛拉。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微微直起身体扫视周围。
现在,自己一行人,正为了明天早晨出发做準备而休息着。
可是,睡不着。理由是,
……好热。
身体热乎乎的。与其说是燥热感,不如说是肿胀的感觉。身体的各处又痛又痒,刚想要睡下去什么地方就不舒服起来。
虽然叫醒了奈特让她重新施加痛觉衰减的术式就好了,
……玛戈特也,很累了呢。
之前的战斗结束,六护式法兰西势力撤退了。但是,
「状况複杂起来了呢……」
弥托黛拉思考起了之前的战斗结果,以及那之后的现在。
……本以为武藏和六护式法兰西之间缔结了停战协定,总长就会被解放了……
「没想到我的母亲,竟然无视了停战命令……」
真像母亲会做的事,会这么想的自己不大好吧。
不过,六护式法兰西方面,对于自己的副长无视了停战监禁别国总长这一事实也有些尴尬吧。撤退的时候,三个火枪手中的安利告诉了自己。直到自己一行人到达母亲的住处为止,都会继续对人狼女王的说服工作的。
照安利的话来说,出于六护式法兰西内部的情况,好像不能与副长做出冲突的姿态。真是够呛呢,弥托黛拉虽然这么想,
……毫无疑问,母亲本人压根儿没这想法,只是在恶作剧和满足食慾而已呢!!
不过,对外该如何把握母亲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所以,作为抑制母亲的手段之一,发来了提案。
……让我们,继续追蹤母亲的任务。
不,正确说来是,
……和母亲,去实行新的任务,听说是这样子的呢。
安利这么说着交付给自己的,是正纯和马萨林在武藏上决定的,在M.H.R.R.内部作为六护式法兰西势力的任务。那是对自己的,
《与六护式法兰西副长协力,同武藏总长一起,前往M.H.R.R.内马德堡郊外的塔楼,谒见受到软禁的鲁道夫二世。
得到他所持有的查理一世大总长的「公主隐」相关手记。》
是这样子的。详细内容是利用黑鸟精灵走邮政路线送来的,
「就算是母亲,任务要「同总长一起去」的话,就不会对总长下手就是了」
究竟会怎么样呢,率性的野兽令人害怕。
而且这个任务的内容,也就是自己去和母亲见面,然后同行。
「…………」
光是想一想,脑袋和身体就微微发热,没法好好活动了。
那一点,大家也是一样的。奈特也好玛丽也好,负伤和疲劳都不轻。
……尤其是,玛戈特呢。
结束了战斗,安利她们撤退了之后,首先坐下来的就是她。仔细一看发现她的翅膀上有好几处正在渗血,右手的指骨也脱臼了。奈特说来就是,
「因为脱臼避免了损伤,所以才没有发展到破裂开来的地步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马上就一脸装哭的表情,
「小玛人家好痛诶—」
就这么嚷嚷开了。这样可不行呢,马上就一脸严肃地开始为她治疗的玛丽也一样,制服上各处都破了,一身凌乱的状态。明明应该也负伤了,但玛丽总是把别人放在前头,而自己,
……因为有衰减术,还有之前的治疗,不能去麻烦她了呢。
谢绝了治疗。对她说了,好好治疗奈特、她自己和点藏吧。
然后因为如果生火的话对森林不好,就用术式烧了热水稍微垫了垫肚子,决定了今后的预定,留下点藏守夜直到现在。可是,
「————」
神智还是很清醒,睡不着。
弥托黛拉为了让身体冷下来而吸了口气。
进入肺部的空气冷冷的,微微感觉到了一点湿气。
然后身体一冷下来,就觉得浑身迟钝,又有点肿。大概就因为这样,
……就算想睡觉,脑子里面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安静不下来。
总长他怎么样了呢。母亲对他做了什么呢。
武藏怎么样了呢。别国想对武藏怎么样呢。
另外还有面对这些事,自己应该怎么做,想要怎么做。不,关于这些其实早就知道了,可是最为强大的障碍依然存在着。
……母亲大人。
不对自己的母亲人狼女王做些什么的话,在终会发生的历史再现中与毛利相对的武藏胜算会很小。可是,现实情况是就连二代面对母亲也束手无策。
「而且,就算考虑这种事情,如果总长被吃掉了的话……」
那就全完了,就在想到这里,手插进头髮里抱住脑袋的时候。下方忽然有了声响。
谁起身的草丛的活动和衣物的摩擦声。从出声的位置就知道是谁了。是玛丽。
做什么?还没来得及这么想,对方大概是发觉自己被注意到了,出声了。
「还没睡吗?」
这是个不能用「不」回答的问题。所以弥托黛拉,
「——Jud.,就是这样的哦」
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对于能够正确地用言语交流这件小事,弥托黛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容纳进心胸里面去了。
……总觉得,变得坦率好多了呢,我。
在面貌也看不真切的黑暗中,疲劳正缓缓消退。可能是发觉人狼之血的优势而变得宽大起来了,也有可能是之前战斗中的交流,以及饭糰的余波。
不过,现在就这么想吧。是因为我之前,和这个人同在战场上。
所以这一次,就从我开头吧。
「今晚真睡不着呢」
「Jud.,就是这样的呢。——我也是」
玛丽这么说着,伏低身体走了过来。她没有靠近到自己脚边,
「弥托黛拉大人,能让我看看您的脚跟吗?之前看您走路的时候,脚跟有点拖。……是被鞋子磨破了吧」
「用不着……」
就在踌躇该怎么说下去的时候。玛丽含笑地这么说道。
「我有点静不下心来,……能请您稍微帮点忙吗?」
托利在黑暗中醒了过来。
「……呵啊?」
现在,自己仰躺在椅子上,呈胳膊耷拉在椅背后面的状态。
全裸着。
托利注意到了这个事实,不假思索地就,
「喝酒的时候脱掉的吗……?嘛神之码正在自动展开所以没问题啦」
不过这里是哪里啊,托利再次环顾起了阴暗的室内。
……嗯—
虽然想到了很多事,但光动脑子想是没用的。总之因为很暗就,
「睡吧—……。哦哦,穿着鞋子!我真够高端的啊!」
总之这里是餐厅。托利想着隔壁应该是客卧了吧。
「纳特的妈妈也不会就连客人的床也不準备的嘛」
可是,全裸这么想着,站到了入口的门前。双手叉胸抬头挺胸,
「如果这时候纳特叫着「总长!」跳进来的话,我大概会被杀掉吧」
不过嘛睡觉等着好了,笨蛋挠挠头,转身面向里面的房间,
……嗯?
有什么地方奇怪诶,笨蛋想着。我为什么非得到里面去睡呢。
「在椅子上睡,摆出奇怪的姿势过一晚也不坏嘛?」
不,比起那个,
……气味?
好闻,倒也不是这么回事。浓郁,也不能这么说。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摆脱不了的气味,从里面飘出来。那是,
……不是气味吧。
气氛、气息、感觉,好像是混杂了这些东西的,期待感。
到里面去的话,会有什么东西,这种期待感,让身体自说自话地动了起来。所以,脚就,
「————」
迈出了三步左右,托利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
……哦哦?为啥自说自话就往那边去啦?
可是,脚停不下来,还在缓缓走向那边。
……喂,喂喂喂。
这不是很糟吗?这个,哪里很糟吧?虽然意志的什么地方在这么想着,可是另一方面,平时的自己,
……好想去看看,那边的房间有什么东西呢!
为什么呢,感觉这么期待实在不多。最近的话就是那啥了。三天前,在母亲的店里面赫莱森想要捡起调羹时蹲下来的那个。那个时候的期待感,就连我的情不自禁地摆出「哈」的表情了。真是个恐怖的妹子啊赫莱森。啊,不过,昨天浅间上楼梯夹衣稍微张开一点的时候我的「哈」感测器也启动了哪。
「这回又是什么呢——」
虽然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飘忽忽起来了,但笨蛋不为所动,走进了隔壁房间。
「既然是协力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
弥托黛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面有点笑意,脱下了鞋子。解开了紧身裤脚踝上的结,露出了脚踝以下的部位时,玛丽微微倒吸一口气,
「血……」
「呵呵,人狼的皮肤能够缓缓吸收血液回覆的哟?和流体系的生物、精灵等等吸收流体构成身体很像的」
原来如此,玛丽说道。
「这么一来,如果没法比吸血回覆得更快的话,我的治疗就没有意义了呢」
因为做得到才这么说的。就是这种语气。
……点藏也,娶到了一名非常能干的女性呢……
佩服着的时候,轻缓的绿光自脚下生成,首先碰到了肿胀的小腿,
「啊。」
「对不起,会痛吗?如果按摩身体内的流体通路的话会痒就是了」
虽然在英国的时候已经知道脚底很敏感了,
……没想到膝盖往下都是的,大意了……!
总之,忽然感觉力气从背部和肩膀上都抽走了。正在想为什么,
「脚底的血液循环……,因为弥托黛拉大人您是人狼,所以流体的流动尤其重要对吧。
英国,凯尔特系的治疗是让地脉通过身体拔除毒素,让身体正常化的术式,所以有可能会脱力睡得很香」
弥托黛拉知道的,是就连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以背部的肿胀为首,各处的热度都在缓缓消退。这也就是,
……凯尔特系的治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