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留遗憾
只是尽情地告别
配点(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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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的崩坏逐渐升级。
背后,弥托姿黛拉听到,从塌陷处传来道路坍塌掩埋的声音。
然后,当弥托姿黛拉到达之前的大厅时,
「二代、誾……」
她却没有把」赶紧出去吧」这句话说出口。
那是因为,她看到了与那两人相对的龙。她看到在大厅中央立起来的巨大身躯,逐渐消失在光芒中。
追过来的大家、回头看的两人,还有龙。
和他们视线交汇的弥托姿黛拉,这样说道:
「——结束了啊!」
自己能说的只有这些。虽然龙的负伤也很厉害,但二代与誾的疲劳和状态,远比刚才看到的时候还要严重得多。但是,
……收穫蛮多的吧。
已经动弹不得。就跟自己同母亲、鲁道夫二世战斗的时候一样。
这些人,也得出了什么结论吧。
然后,原本望着这边的龙和那两人,彼此缓缓地点了点头。
「结束了,」弥托姿黛拉这样想。她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可是,就在这时。脚下,明显倾斜了。
「……要赶快是也!因为通道掩埋,现在赶快去大厅是也!」
点藏的话不需要怀疑。疾步前进的这段时间,背后的通道已经塌陷了。
逐渐崩坏。但是,崩塌已变得不只是停不下来了。再也无法复原、残缺不全的形状变得相对较多了。
但是,在匆忙穿过大厅,想要与二代她们会合的人群中,浅间突然抬头看向上方。那虽是,介意从上方落下来的碎片的动作,
「……大家,看那个……!」
浅间走到前面,指了指大厅的穹顶。
常春藤缠绕着的、饱经腐蚀的石头穹顶。整体的形状眼看就要坍塌,但因为震动和破坏,覆盖其表面的东西正被不断甩落。
他们自己的头顶上方。弥托姿黛拉望向在那儿的东西。向正上方扩散的东西。那是,
「与诺夫哥罗德相同的图形……!?」
●
轰鸣不止,地面也不断倾斜。
然而弥托姿黛拉察觉到,坍塌的穹顶上有确切的形状。
围绕穹顶的、八块仿黎明时代的浮雕,和雕刻在中央的形状。
圆形的中心部分,其边缘上,人们手拉着手。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在庆祝,但他们仰望的头顶上方所形成的中央。在那里,
「这里也是吗……!?」
本该在中央的某些东西,被刮掉了。
「是的」,龙回应道。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我听说各地的也全都一样,只有一个地方除外。』
「一个地方?」赫莱森这样问道。
「我出于好奇问一下,是哪里?」
『我不是说了,我只是听说吗?武藏的公主啊!』
「那么,……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呢?」
『——北条•时赖』
听到龙报出的名字,弥托姿黛拉屏住了呼吸。那是,
「四百年前的圣谱越境队的、指挥者……?」
「的确如此」,龙的身体不时遭受崩坏的碎片的打击,一边点了点头。
『我们逃到这里来的时候,从北条派出的使者来了啊。在那里,有撰写了当时的事情的时赖的遗书,遗书上也写了遗迹深处的状况等,还说是可以自由使用。而且——』
而且,
『还说「要是对正上方的浮雕,感到在意的话就来北条吧。北条如果还在的话,在款待的同时,因为这世上只有一处,还留有那个形状,所以我们就聊下那个话题吧!」……当然,我们是遁世之人。比起被北条接纳,我们肯定更希望在这块土地上与人们平静地生活』
「决定了吶」
正纯当即宣告道。
弥托姿黛拉也点头同意。她用热切的目光望向正纯,
「——接下来是和北条战争吧」
「……虽然稍微有点语病,但从结果上来看恐怕就是那样吧」
•约全员:『虽然有点拐弯抹角,但不否定……!』
•俺
:『话说这要是不拐弯抹角的话就纯粹是个危险人物了吧』
•副会长:『等等!一旦否定的话你们就会把它当笑料的吧!!』
虽然有点怅然若失,但正纯向龙微微低头道谢。
「这是重要的意见。我想谢谢你」
『你们,要去北条吗?……那么,你可以试着追寻一下。这事你已经晓得了吧?三十年前,离开这里的人们,以元信为首长,在某处创立了不存在于世上的教导院』
「Jud.」,弥托姿黛拉点了点头。于是,全身散发着流体光、就要消失的白龙,笑了。
然后,龙望向这边,宣告道:
『遗迹正在坍塌。我把上方打通吧。只是,在那之前……,武藏的公主啊』
「——是」
赫莱森向前迈了一步,颔首应许。
如同在回应她一般,龙说道。龙应该是听到那句话了吧,那就是,
『你想问如何生,如何死才是正确的,是吗?』
这正是赫莱森刚才的提问。
●
赫莱森点了点头。
她脑子里,一直有个疑问。
这是在三方原合战以后,接着是诺夫哥罗德之行,而且就算在当地,她也都会思考的事。那就是,
「事物,是会消逝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消逝的。所以,
「即使我们想要阻止,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到那时,不是作为被撇下的人们的慰藉,而是离去的人会确实地得到救赎,请问有这种不悲伤的正义吗?」
『你好贪心啊』
的确如此,赫莱森想道。
「但是,东西是会失去的」
「原来如此」,白龙答道。然后,」那么」,他接着这样问道:
『如何生,如何死,方为正道呢?』
赫莱森心里,冒出来一个问号。
她心想,那是她问的问题。然而,白龙追问过来。
『刚才的问题。——你有没有,从正反两方面思考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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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森无言以对。
……那个……。
她连想都没有想过。大体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何生,如何死,才是正确的呢……」
如果把这话倒过来说,会是怎样的呢?
从一旁传来的声音,对此作出了回答。
说话的人是全裸。他拍了一下赫莱森的肩膀,说了以下的话。而且他还说得轻而易举,
「也就是说,只要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能达成的方法是什么吧?」
●
正纯挠了挠头。
……这个笨蛋可真是。
刚才的话,不知道他是早有準备呢,还是当场就想到的呢?
只不过,正纯想道。刚才笨蛋说的那番话,是为了让这个家伙,以自己的方式去接受义赖等其他去者、来者们吧。
但是,听到全裸的话,赫莱森点了点头。
然后,她这样说道。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把笨蛋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
「也就是说,如果要为了正确……」
她说道。
「——而活着、抑或死去的话,该怎么办,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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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森看了看全裸。
「托利大人」
正反两面。
自己和他,是正反两面。
两个相异的观点。如果有位置的话,那儿一定存在着某种东西。那就是,
「是平行线,和境界线」
赫莱森说道。她从一条平行线上说道。
「——如何生,如何死,才是正确的呢?」
于是他应声道。「是啊,」他点点头,他从相反的平行线上这样说道。
「——如果要为了正确而活着、抑或死去的话,该怎么办啊」
然后,赫莱森回应道。
「与这条平行线共同交织的部分。存在着彼此的共通点吧」
「那是什么呢?赫莱森」
「……Jud.」
赫莱森理了理思绪。
她不考虑多余的事,只想着与刚才的问题有关联的东西,说了这样的话。
「那就是,……平行线相交的地方。是生与死、是与非的灰色地带」
那就是,
「就是决定生与死是否正确的境界线」
「Jud.」,赫莱森又说了一遍。
然后,赫莱森现在才明确地认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