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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包圍地的吃虧者』

作者:川上稔 字数:2841 更新:2022-11-07 18:32:17

「这还真是……精緻的……咖喱呢……」

三征西班牙副会长低着头轻声道。对面的成实心中暗想,

……管它是不是咖喱,只要能吃不就行了么?

同时,成实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碗中的咖喱,怎么看都只有一口的量。

……作为一道「料理」,量这么少也可以吗?

‧乌 基:「你怎么了成实,怎么一直盯着小碗看。」

听到他的提问,成实将内心隐隐约约的疑问说出口。

‧不退转:「……我在想,所谓饮食,是仅走形式,还是实在的行为。」

‧Bell:「这、这是什么、意思?」

‧乌 基:「成实想说,别用个小碗装逼,直接给咱上烤肉。」

这解释太直白了,不愧是他。

不过这次碗中装的是咖喱。烤肉是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

‧不退转:「咖喱是一种可大量生产、美味、口碑好的高效料理。不过──把它装在小碗里有什么意义吗?」

说完,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第一特务开口。

‧十ZO:「……本以为是针对咖喱的吐槽,没想到是针对这种上菜方式是否否定了咖喱存在意义的讨论……」

‧现役娘:「Tes.,不过确实,我也认同这一点。」

让人狼女王看到和三征西班牙的会议内容真的好吗。不过,就算出了什么情况也一样是战争,也没什么问题。

‧副会长:「伊达副长,你那视线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认同你。不过,

‧Bell:「那个,呃……」

这位家中经营澡堂的小姐端起盛着咖喱的小碗,说道。

‧Bell:「这个,虽然是分开装的……但其实是同一道料理,对吧?」

「原来如此。」

乌尔基亚加听到成实说了这么一句。

是成实表达认同时常用的语气。那音调听起来就是「嗯我明白了」。但有时候也可以解读为「什么嘛」,意思是意外和无奈,所以乌尔基亚加追问道。

「你真的明白了吗,成实。」

「嗯。」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回答还不够,成实又补充道,

「咖喱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一道菜。虽然是大众向的口味,但食材丰富风味醇厚。

虽然我不太明白分成小碗装的意义,但就算分装了,它们也是一样的咖喱。你我,皆同。这也就是说……」

成实继续说。

「现在的我们虽然是『个体』,但其实是『共同体』。三征西班牙是在向我们暗中传达这一点。」

‧金丸子:「怎么办……好像还有几分道理……」

‧浅 间:「嗯?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赫莱子:「报告告告告!!接下来是正纯大人的超级开战时间!」

‧副会长:「马上就要本能寺之变了,这么短时间哪能随便进行战争啊……?!」

‧未熟者:「你没有说『不开战』就已经很是问题了吧?冢本多君。」

‧银 狼:「话说,正纯?我听说接下来要按京规则来,那规则具体是怎样的呢?」

这个嘛,正纯心想。

刚才虽然和对方约定了使用京规则,但实际上这东西并不存在。

……因为彼此曾是敌对关係,加上如今双方都想在当前的状况下讨得好处,所以原本打算畅所欲言,简单结束会议来着。但,

考虑到万一捅娄子了,还能借口「哎呀要适应京规则嘛~」糊弄过去,所以对规则没有详细规範就认可其存在了。想必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态吧。

……总之弄得差不多像那么回事就行了吧。

不过,京这地方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

‧副会长:「传闻京这个地方的人,绝不会表露真心。」

不过也只是传闻。说不定也有其他说法。但是,

‧○红屋:「啊~对,京都商人总是话中有话,必须要察觉到深层意思才行。有时候会显得言行不一致。」

果然商人也是这样的么。以及,

‧副会长:「二代。如果没有三河争乱,你应该会一路护送武藏到安艺,路上也会经过京这边吧?那你有没有提前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

「Jud.。」一旁的二代点头。

‧蜻蜓切:「父亲曾说过是也。京都人不爱主动担责,因此会故意说一些意思相反的话。」

‧东  :「啊~嗯,确实如此。」

‧未熟者:「就那种表面上奉承,实际上赶客的家伙呗。说着违心的场面话,但绝对不会做任何承诺,就是这种话术吧。」

是的呢,正纯心想。如果在此有所结论,那就是,

‧副会长:「不能表露真意的会议。就这意思呗。」

胡安娜思考了一下在这场会议中所谓的京规则为何。

说到底这种规则实际上并不存在。

只不过,依现状来看,目前双方会议进展困难。武藏面临本能寺之变,而己方得应付羽柴方面。若要在此举行会议,最坏的结果,是遭受来自羽柴阵营及其他相关国家的攻击。

因此,为灵活应对羽柴势力和相关国的吐槽,会议中的言论必须透过某种滤镜来进行。

所以就有了京规则。于是胡安娜刚才也认同了武藏副会长提出的要求。算是见招拆招走到了这一步。

但是京这个地方,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

……交涉时,一边用心招待一边探出对方底牌,若有价值便全心投入。若是不行就乾脆放弃。

胡安娜所理解的京规则,是款待,以及决定是否支持对方。

也就是招待对方时不表露真意,暗中决定支持与否。认可便全力支持,不予认可则绝情放弃。

这并不是态度傲慢。

而是京长久以来作为商业都市的传统。

过去,地方会上缴大量物税给朝廷,地点就是京中的皇宫。

而多出的部分会流入本地的市场。

信息也是一样的。整个极东的信息,都会随着各地的上税物资,全部集中到这里。

因此京都居民都不觉得自己是民间商人。

他们觉得自己是皇宫的一部分,与朝廷紧密相连的,地位等同于公家。

这持续了一千年的「中央」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

话虽如此,现在的形势毕竟不一样了。主从关係正在变更,支配者也马上就要换了。京都内部也因为拥戴不同势力而产生了分歧。

而京都话术就是在这样的时机登场的。

态度暧昧、迟迟不做决定,随时可以攀附某人,亦可断得一乾二净。

这就是胡安娜所理解的京规则。也就是说,

‧胡安娜:「……表面上交杯换盏地轻鬆开会,暗地里决定是支持武藏还是捨弃武藏。」

武藏那边也是一样。

‧胡安娜:「武藏在三征西班牙、圣联中做取捨。」

没有时间了。所以得能速战速决。这和刚才定下的方针相符。

‧只要拖延时间,把武藏一行人逼进绝境,就能让己方的要求通过。

‧武藏和己方的关係,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合适的。

‧是否支持武藏,要考虑手段,不可轻易决定。

带着这种想法,自己提出了「京规则」。

‧风吕无*:「那个,胡安娜大人,这京规则不就是个单纯的话术吗?就是一种不表露真心、类似扯谎的话术呗?。」(*注:魔球兄妹中妹妹的新通神名,名字的弗洛雷斯中弗洛与风吕谐音,雷斯=less=无)

‧胡安娜:「不是的。远比你想像得要危险,弗洛雷斯。你想一想,如果在国家对话的场合使用『不动声色颠倒是非』的京都话术,事情会变得怎样。」

就在胡安娜开口的瞬间。

传来一声突兀的声音。

那是将容器放置到桌上的声音。这个声音,是武藏势力中,位于最前方的武藏副长发出的。她将容器重重放到木桌上,皱着眉大吼。

「好难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弗洛雷斯感到迷惑不解。

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武藏副长的意思。因为,

……诶?这不是很好吃吗?

用勺子盛起小碗中的咖喱送入口中。三个小碗分别是「肉」「蔬菜」「不加料」三种,无论尝哪一种,

「这个品质还是很不错的对吧?胡安娜大人。」

「是、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咖喱……」

「难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对方拿起了另一碗。然后,

「唔,这也难吃得独具一格啊……!」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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