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话 诗织「广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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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吗…」
「是的,好像是想针对今天的事情进行一次商讨。而且时间还定在明天早上。连后天的报告会都不愿等待的样子」
夜晚在旅馆。
房间配置的沙发上坐着一名女老师,以及在白色床铺上正治疗伤口的女学生。
「难不成是因为广树?」
「只有这种可能了。虽然知道,可也挺麻烦的」
天草老师用双手掩盖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而,她像是对某件事感到高兴般,嘴角微微上挑。
「嘛,对方最主要的目的肯定就是接触广树吧。毕竟他们在广树的面前,一无所知地说了那些话」
「看到<ruby><rb>计画</rb><rp>(</rp><rt>剧本</rt><rp>)</rp></ruby>以后,我都有点害怕…」
诗织抚摸着包带包扎好的肩膀,把话题接了下去。少女察觉到这次的大胆计画,看穿了天草老师的意图。
「稍微有点孩子气」
「这是策略战,而且全都是对方自作自受不是吗」
「这我不否定」
「呵呵」
面对轻轻一笑的天草老师,诗织在内心苦笑着。
明明工作终于结束了,可麻烦事又来了。
诗织穿上白色衬衫,收拾好医疗用品,开始考虑明天的事情。
「然后呢,明天的召集你要怎么办?」
「我当然会去的。只不过不会『带上广树』」
天草老师以笑容回答道。而诗织觉得这样也挺奇怪,询问道。
「那样还不如一开始不要过去不就好了?」
「如果不过去那边,他们有可能会採取强硬手段。所以就只有我和诗织过去。如果他们追问广树没有过来的理由,那我们只要说『在任务中过于拚命,所以他累了』就行」
这借口是说得过去,但总觉得这是带有恶意的委婉说法。
「……微妙地在讽刺对方,是有什么恩怨吗」
「我跟他们没有半点恩怨哦,只不过」
天草老师叹了口气,伸伸懒腰。
「我是一名无法允许别人瞧不起自己学生的老师罢了。嘛,虽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引导的,所以也说不过去就是了」
面对天草老师露出苦笑所说的话,诗织反而是一副高兴的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次任务中天草老师没有说过半句谎话,对方根本没有道理指责你」
在天草老师说明之前,对方就已经自话自说了。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使得对方没办法指责她。
「而且我们都已经公开说过广树是强者了」
对方否定了天草老师所说。并且主要责任还是在于他们将广树视为碍事的小鬼,把他从任务中赶出去了。
闻言,天草老师像是十分开心一般露出笑容。
「他们会瞧不起广树也是我引导的流向,你怎么看待我的?」
面对露出笑容开着玩笑的老师,诗织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当然是忍住心中痛楚的老师」
诗织很清楚天草老师是怎样的人。
她是一位最不愿看到学生受苦的理想的老师。
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她肯定是勉为其难才这样做的。诗织心中很清楚这一点。
面对宛如确认某些事的老师,诗织心中怀着小小的反抗心,语带讽刺地说道。
「嘛,如果有其他的手段,广树肯定已经是作为一名学生上课了。不知道是哪位班主任的原因,现在他根本没办法上课」
「你还真是说到我的痛处了呢。关于这件事我自己也很后悔。我也想儘早让广树回到班级里」
天草老师一副苦涩的表情,表露出解释的态度。见状,少女模仿她刚刚的笑容,站在失落的老师面前。
「维持这样子也挺不错的。毕竟我也觉得不用上课挺好的」
「……你还真敢说」
面对诗织从容的态度,天草老师这次抬起头,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诗织!我再重新说一遍,谢谢你平安回归!」
早晨,广树换身衣服后就在旅馆一楼大厅等待着诗织与天草老师。
随后。
「我要怎么面对她们才好…」
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哪有脸去见别人…」
如今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理由当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他能够轻易想像得到,那件不幸的事情会给今后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他让所有人都遭遇危险。
在多个支部共同合作的作战中。
搞不好所有人都会死掉也说不定。
广树忍不住这样想,又更加的沮丧。
「早上好,广树!十分钟前就集合真是了不起!」
回过头一看,跟昨天一样穿着西装的班主任天草老师就站在那边。
她那精神奕奕的举止就跟初次见面一样,挺正能量的。
「老师,有精神是好事,可声音太大了。大家都望着这边哦」
在她身后的是与天草老师住在一块的诗织,诗织穿着制服。
从明亮长发的阴影中,可以看见脖子到衣襟处的包带,广树微微有些动摇。
「那个…天草老师…」
「嗯?怎么了,广树」
面对广树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天草老师有些疑惑。
「是关于昨天任务的事情…」
「嗯」
「……真的是对不起了」
「!」
「因为我的错,让大家都(遇到麻烦)…」
「不是这样的!」
天草老师盖过他的话,如此断定道。
并且她还用力抓住广树的双肩。
「(大家会受伤)不是广树的错。你不用感到自责。不如说」
「那会是谁的错呢」
「这…」
天草老师无言以对。
从结论来说,答案就是WDC。然而在任务的进行上,这是无法避免的风险,她也清楚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他想知道的是关于伤亡的程度。
不是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吗。
不是可以让所有人都毫髮无伤吗。
根据诗织提供的情报,他一个人都可以完成任务。
结合这一点,他将参加任务的所有成员从苦境中拯救出来。
他所期望的更好结果是什么。
多个支部共同行动的作战。在高风险的作战中不让任何一个人受伤,完成任务并平安回归。
这才是他所期望的。
那错就错在哪里。
『没有保护好所有人的广树』,还是『光是保护自己就已经儘力的学生』。站在老师的立场上,天草爱无法做出回答。
不对,是不能做出回答。
这是天草爱个人的矜持所无法允许的事情。
广树也因为老师突然不说话而心生动摇。
因为在刚刚还是开朗的老师,如今露出似乎要哭泣的表情。
他理解到就是因为自己才第一次看见老师悲伤的神情,喉咙就好像涌起一股近似于呕吐的痛楚。
心脏怦怦直跳,十分吵人。痛苦得在心中哭喊。
广树不断地后悔与忏悔,表情上都露出道歉都无法消散的一种情感。
随后。
「广树」
站在身旁的少女,呼唤着他的名字。
「不要说下去了」
来自于她的一句安慰。然而,只要这件事情依然存在,这句话根本就不能触动心灵。
「…可是我」
「你什么都不要想,慢慢休养就好。剩下的我来解决」
诗织说着,用双手握住广树无力的右手。
「我会解决的」
闻言,广树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
那是因为眼泪。
如今广树的双眼包裹着一层单薄的水膜。
水分逐渐在眼角积累,通过脸颊掉落在地上。
这是因为害怕妨碍到任务的责任感使然,还是因为对不起自己擅自讨厌起诗织才这样呢。
只是在这时,广树对于诗织的存在观念发生彻底的变化,开始化为新的形式。
「没事的」
「没事的」
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私が
(飒:怕!直译就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