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个展示品,摆这边可以吗?」
「就摆那边OK!还有,哪个人去跟老师要一张模造纸!」
「不用担心!我已经先準备好了!」
「Thank you!翌桧!」
早上我一走进教室,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非常忙碌的光景。
这也难怪。今天就是百花祭当天。
无论学生对这个活动多么不起劲,至少当天都会努力,这点就和去年一样。
「啊,花洒!早安!」
「早安,翌桧。」
翌桧手忙脚乱地双手拿着模造纸,来到我身边一鞠躬。
马尾甩到前面来,挺有趣的。
「奇怪?葵花没跟你一起吗?」
「对。毕竟她要去帮忙网球校队準备,而且我跟她又没在交往。」
好了……刚才我也说过,今天就是百花祭「当天」。
为了已经忘记的读者,我们就来複习一下那天翌桧说过的话吧。
「请你放心,我没提到各位受害者的名字,而且也还没发出去!因为这篇报导是打算放在要在百花祭发放的特刊上。所以,我对花洒进行贴身採访的期间,只到百花祭特刊要发放出去的前一天!而我会根据你到那一天为止的行动,变更这篇报导的内容!」
就是这个。翌桧以前曾经以满脸的笑容,把一篇标题叫作「杂碎的极地•如月雨露!对三位女性极尽蹂躏之能事!」的报导拿给我看。不巧的是,这篇报导曾经因为阴错阳差而发到学生手上,但校刊上尚未证实那篇是真是假。
而这件事就是要在百花祭当天证实。
也就是说,为了设法解开翌桧的误会,为了让她写报导澄清先前的报导是误报,直到今天我都一直在奋斗,还被红人群敌视,可说吃尽了苦头。
而结果呢……!
「是这样吗!不过那件事,就请你期待明天吧!」
其实……还不知道会怎样……
毕竟翌桧他们校刊社所编写的百花祭特刊是要在明天,也就是百花祭的第二天发出去。
所以今天,我怀着就像考生为了考试结果而一颗心怦怦跳的心情,立场上也只能祈求翌桧愿意写出报导,澄清我的三劈疑云是假的。
「今天我姑且也要进行贴身採访,还请多多指教喽!」
「……好啦。」
不枉我从一周前就在os提议下开始进行的暂时停止交流行动,我的把握大概是一半一半。我认为不管结果是哪一种,都不奇怪。
直到百花祭前两天,os和葵花都完全不跟我来往,这的确是很好,但毕竟我和Pansy的来往可就密切了。
由于每次午休时间,我都先甩掉翌桧才去图书室,也就并未被翌桧目击到现场;但就放学后而言,翌桧就只有跟os起了争执的那天没跟来。
之后每一天,翌桧都出现在放学后的图书室。
然后Pansy明明没有参加花舞展却和我练习跳舞,翌桧看在眼里自然是怀疑再怀疑。
再加上作为最终确认,从两天前起,我还和os与葵花练习一次跳到底。
不过还好啦,她们两个的态度都有够见外,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就是了……
我也知道这是为了因应翌桧……可是老实说,还挺难受的。
……唉,如果事情能摆平就还好,但我又不知道翌桧看到这种情形,会做出怎样的判断耶~~
就我的不幸数值而言,是觉得届时发出去的可能会是确定三劈为真的报导。也只能祈求翌桧大发慈悲,别让事情弄得太难堪了。
「倒是翌桧,你不用去帮忙校刊社吗?」
「请不用担心!校刊社这边是只要把以前做好的报纸放到社办就好,所以昨天就已经全部準备完毕了!」
什么?你说以前做好的报纸?
「喂,你是指我的……」
「请你放心!放在那儿的终究只是到去年为止的报纸!」
这不就表示今年没关係,明年放的就糟糕了?
不过,那篇报导是出了差错才发出去的,大概不会放?……这可得问清楚。
「花洒,今天的花舞展,请你要加油喔!我会为你加油的!」
……我一瞬间以为又是奇怪的误会,但想来大概不是。
翌桧是纯粹支持我。
最近由于贴身採访的影响,我几乎一直在跟翌桧来往。
这让我知道了一件事,就是这女生人还挺……不,是非常善良。
她和某三个人不一样,不会用目中无人的任性使唤我,而且似乎是因为在校刊社查过很多事情,知识也很丰富,聊起来很有意思。
我现在被班上女生讨厌,又被os和葵花疏远,所以有翌桧这个女生愿意跟我说话,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非常可贵的。
只是明天报导一出,她也可能变成魔鬼……
真的好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情形可以说个清楚,让大家一起好好相处啊。
「花洒,你怎么啦?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啦。」
「是吗!那就当作是你发现我的魅力,看我看呆了吧!」
「不要擅自给我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
「啊哈哈哈!花洒开不起玩笑,好伤脑筋喔!」
我一边拌嘴,一边也跟着準备班上要展出的东西。
*
百花季终于开始了。现在下午三点,入场情形相当不错。
但话说回来,我们学生倒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毕竟这就只是普通的展览。
轮流有几个人在班上待命,其他人在轮到值班的时间以外就会跑去看别班或社团的展览。在这种情形下,我则选择……和翌桧一起来到了校刊社。
「『棒球校队输得可惜!错过甲子园的梦想!』是吧……」
「这是去年七月出的校刊吧!这里是我写的!」
翌桧指着我手上报纸的一部分,显得很自豪。
我现在拿着的,是去年棒球校队参加地区大赛决赛翌日的报纸。
整版都是棒球校队队员痛哭流泪,以及小桑面带笑容鼓励队员的照片。
……好怀念啊。当时,我立刻注意到小桑很沮丧,赶紧离开球场,去找炸肉串店耶。
结果奇蹟般地附近就有一个炸肉串摊子,我就把那儿的炸肉串全都买了下来。
不知道那个炸肉串摊,今年会不会也来摆摊。记得去年那个型男店员就发牢骚说营业额不理想,但炸肉串还挺好吃的,而且不管是赢球还是输球,今年我一定要让小桑吃到炸肉串,所以如果今年他也能来摆摊,那就太令人高兴了。
「花洒,你那么关心棒球队的报导喔?」
「对啊。希望今年小桑一定要打进甲子园。」
「花洒真的好喜欢小桑耶!该不会你们其实在交往……」
「才没有!我和小桑就只是普通……嗯?」
奇怪?怎么手机在震动?这种时候是谁……等等,这不是小桑打来的吗?
说起来,我和小桑也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啊。
他说是为了解开棒球校队那些人的误会,早上和下课时间都很少待在教室。
……那现在是怎么了?
「喂?小桑,怎么啦?」
『花……花洒吗……』
嗯?他的声音好无力啊,跟平常那种热血到让人受不了的声音,还有以前听过的冷血声音都大相径庭……啊哈,我看小桑是在耍我吧?
该不会是要讲什么我大口大口吃下有人匿名送的紫色馅饼,吃坏肚子,走不出厕所,所以没办法参加花舞展吧?就算是小桑,总不会搞出这么白痴的事……
『抱、抱歉……我小口小口吃下有人匿名送的紫色馅饼,吃坏肚子,走不出厕所,所以没办法参加花舞展……』
还真的搞出来了!虽然不是大口大口,而是小口小口,但都一样!
真亏你会想吃下这种东西!怎么想都应该会觉得可疑吧!
「喂、喂!小桑,你还好吗?我来叫救护车……」
『不用,没有必要……我只是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一点点而已。』
这种问题可以只说是一点点吗?
『所以不好意思,我有点……唔吼喔喔!』
啊,电话挂断了。电话在「唔吼喔喔!」声中挂断了!
「小桑?喂,小桑~~!喂~~!喂~~!」
该死!我也知道电话都挂断了,喊了也是白喊……但果然不行啊!
小桑竟然在这种时候辞退,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离正式上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耶……
「……唔、唔吼喔喔……」
「花洒,你怎么了吗?你脸都绿了耶。」
不妙……换作平常,翌桧担心的眼神会让我不由得感动,但现在我丝毫没有这种心情。
怎、怎、怎、怎么办?小桑没办法参加花舞展也就表示……慢、慢着。
在慌张之前得先联络才行!赶快联络os吧!
「翌桧,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
「咦?好、好的!我明白了!」
总、总之先冷静下来,在手机写人字吞下去……吞个头啦!
我要操作触控萤幕打电话给os!来,轻轻碰一下!
拜託……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打不通……接了!
『喂?』
「os会长!」
『怎么啦,如月兄?如此慌张。』
怎么啦,秋野兄?如此武士口气。
是为了花舞展而紧张吗?……等等,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啦!
「这、这个……小桑说不能参加花舞展了……」
『这是何等天外飞来的横祸!』
我知道你很吃惊了,拜託差不多该从武士口气恢複正常啦。
总觉得之前她也曾经变成这种口气,不自然的感觉强得非同小可。
「刚才我跟他通过电话,他似乎非常不舒服。虽然好像不至于需要叫救护车,但说暂时走不出厕所……」
其实他似乎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但这点就别提了吧。
毕竟无论小桑的浩劫还是小桑留下的希望,我都不太想知道。
总之,我一定要把这个没事对小桑下手的家伙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小桑正为了今年一定要打进甲子园而努力,这人竟敢搞坏小桑的身体,即使上天原谅,我也不原谅。
『那么,我们可得找人代理才行了啊。』
「可是,要拜託先前完全没练习过的人临时出场,实在……」
『我觉得至少比缺人要好。因为花舞展里一名男生轮流和三名女生跳舞,乃是最大的看头……在下这就去找找看。』
没办法出场的是男生就是了。
「我也去找找看!总之要是找到人选,就麻烦联络我一下好吗?当然如果我找到,我也会马上联络!」
『遵命。』
于是我结束了这通和武士os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