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
诗乃人在宽敞的房间里。
房间西侧经过挑高,屋檐深长,一旁的庭院里还有个池子。
其余三面部被数枚纸门隔开。阴天日光所照射的位置上,有张十人座的大桌。
诗乃端坐在坐垫上,收起肩膀不敢乱动。
背后,有只白狗坐在外头走廊边的宽大踏脚石上,眼前还有个摆了骨头的盘子。
「小白!还没啦!要等人家说可以才行!」
诗乃注意到小白低头嗅了嗅骨头而出声制止,小白也应声坐正。
这时,诗乃前方约八张榻榻米远的纸门微微开了条缝。
门缝立刻关上,接着门后传来低语声:
「哥哥!哥哥!那个女生是谁?是谁啊?」
「笨蛋,你怎么不知道啊,真的很笨耶。还记得吧,社长不是说最近会带新人过来吗?要对人家亲切一点喔?人家跟咱们兄弟俩一样都是被社长收留的呢。」
「哇~哥哥好温柔喔!真不愧是念佛杀手阿猛!」
面对着其它类似的私语声,少女低下头去。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当她握起红色项链旁的蓝色堕饰想说声「离开」时,走廊上传来青年的脚步声。
「好了各位,今天上的是夜班,所以早点休息吧。我要继续接待客人,好像是少主和切同学的同学呢。」
「是——」
许多声音交叠响起,接着是些脚步声、拖曳声和金属声朝走廊左侧移动。
人数似乎比刚刚的应答声还多。
少女拾起头。放开手中的蓝石。
纸门同时敞开,一名身穿黑衬衫灰西装的青年,捧着盛有糕点等物的盆子走进房间。
「这里有些从庭院摘来的柿子,不知是否合您胃口。还是您不喜欢柿子呢?」
「啊,不会的。」
青年站到诗乃身旁,将碟子摆在她面前,再放上柿、梨、羊羹、花生糖等物。
「我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名叫孝司。请问贵姓?」
「啊……叫我诗乃就好了。」
青年点点头,挺直弯曲的腰拿起盆子。
「这样啊,那您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转达吗?」
「这个嘛……」
面对挟桌而坐的孝司,诗乃有些困惑。
将她误认为是佐山朋友的人,就是他的姐姐。
应该说出实情吗?
该不该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做这些多余的事,是判断的要点。
要是有人向佐山仔细描述这件事,由于自己夏季时在UCAT露过脸,很可能会让佐山知道「军队」的成员曾经来过。
……要跟他说我们完全无关,只是他姐姐弄错了吗……?
也许只要推给他姐姐的武断就没事了。
然后就能赶快离开这里,尽量减少痕迹。
于是,诗乃决定说这只是一场误会,自己还没机会解释罢了。
但是开了口之后,才想到一项事实。
……那我为什么又要站在他们家门前呢?
很快地,她说出了答案:
「那个,其实我……只是听到你们姐弟吵架的声音才……」
这时,孝司的脸色变了。
「哎呀。」
他扬起双眉后打开自己面前的杯盖,并对诗乃说了声「请」。
「——真抱歉,您该不会只是在散步吧?那么您其实不是少主的同学,只是一般路人,结果被老姐强拉进来了吗?」
对方替诗乃找了台阶下,使她放心不少。
之后只要表明态度,就能让对方产生错觉了吧。
于是她鬆了口气,手按着胸口说:
「——嗯,就是那样没错。没想到一放慢脚步就变成那样了。所以我并不是什么佐山先生的同学或朋友。」
「这样啊……」
孝司喝了口茶,视线略垂,接着冷不防地说:
「您怎么知道——少主指的就是佐山先生呢?」
*
……惨了!
诗乃不禁停住呼吸。
……他是在套我的的话吧?
颤抖的诗乃将注意力放向四周。
……啊。
前方与左右纸门中,有几面开了条缝。之所以没感觉到小白的动静,除了自己说过别动之外,更因为牠还发现了庭院里有其它东西。
刚才听见的窃窃私语和清楚的离去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