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呢
●
眼前有光,木质房间天花板所投下的白色灯光。
灯光下有组浅褐色沙发,白色纸箱摆在房中央的白色桌面上。
纸箱贴有署名佐山·薰的封条,而面对纸箱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新庄同学,后退一点。说不定一打开就会爆炸呢。」
「……佐山同学的爷爷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新庄歪歪头,朝纸箱边缘轻轻一拍。
她向左看着皱眉的佐山说:
「要是会爆炸,早该在刚刚掉下来时就连佐山同学一起炸了,对吧?」
新庄露出安抚的笑容,在纸箱侧面轻拍几下,箱里跟着传来类似开关启动的声音。
「…………」
她保持笑容,手定在箱侧上说:
「……事情变化实在太突然了,我可以收回刚刚的话吗?」
「只要是新庄同学,想怎样都行。」
佐山爽朗地大笑三声。
「希望我救你吗,新庄同学?」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来,新庄同学,先把衣服脱了,让身体变轻吧。」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啊!再说——」
新庄看着贴在箱上的右手,叹了口气。
「就算想脱,手也伸不出袖子啊,太可惜了。」
「也就是光着身体只穿一件衬衫吗……」
「那又是什么矛盾的比喻法啊?」
「冷静冷静。」
佐山泰然自若地从怀中拿出听诊器。
新庄把话吞下,默默看着他将听筒贴在纸箱上。
「嗯……有东西在动的声音呢,是时钟吗?」
「……你好像越来越兴奋了嘛。」
佐山「嗯」地点头。他将听筒直接移到新庄胸上,表情严肃地说:
「原来如此,看样子新庄同学果然也兴奋起来了呢……这心跳声中所隐藏的摩斯电码,无疑地是L·O·V·E,换个排列方法就是ELO(色情)·V(胜利)!」
「是ERO(注:原文的片假名工口写作罗马拼音为ERO)才对吧!」
新庄用自由的手抓起听筒,在白桌上狠狠敲出五下铿锵清脆的声响。
每敲一下,用听诊器直接听取那些声音的佐山就抖动一次。
之后,新庄皱着眉对听筒说:
「你要怎么处理箱子里的东西?」
「呵呵呵,新庄同学,你敲得我耳朵都要喷血了呢……」
佐山和头上的貘一同拨起浏海。
「————」
他左手一甩,掌中立即多了道银光,那是——
「小刀……?佐山同学,你想直接拆开吗?」
他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不明物体才想这么做吧?
心脏跳了一下后,新庄将左手搭上佐山右肩。
但在「别乱来」出口前,佐山已勾动左手,一面割着祖父的封条一面说:
「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新庄同学?」
虽对佐山的行为感到危险,但新庄仍皱眉回想。
……他刚刚说的是……
「好像有东西在动,还有时钟……」
说着,新庄察觉了佐山言下之意。
「你没说是定时炸弹耶……」
「没错。里面有小东西滚动的声音,所以那不是炸弹,而是时钟,开关声什么的也只是唬人的机关吧。」
于是佐山打开箱子,和新庄一起往箱里探。
佐山说对了一部分。
的确有个色彩斑驳的怀錶躺在里头。
另外,箱底还铺上了红色的炸药。
如砖瓦般紧密排列的炸药上,写着「还有十秒」。
新庄和佐山面面相觎,挤出笑容。
「……真的完全猜不到呢。」
「嗯……塞得这么满却连晃都不晃一下,那个老头也太神经质了。」
「嗯嗯,真的很一丝不苟呢——你也一丝不苟地告诉我还剩几秒吧?」
「刚好三秒吧。」
「快丢掉——!」
佐山起身沖向庭院,划破箱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