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电击文库 MF文库J 角川文库 Fami通文库 富士见文库 HJ文库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0~15

作者:入间人间 字数:7337 更新:2022-11-07 20:24:13

妹妹出生的那年,我三岁。那天的事我一直记得,而且我想,我应该也忘不了妹妹的生日吧。因为她是二月十四日出生的。

妹妹出生的前后几天都下着纪录性大雪,但只有她出生的那天,整天晴朗无比。正当大人们因道路与屋顶上的厚厚积雪而忙乱不已时,我担心的只有幼儿园操场上的雪会不会融化的问题而已。这样一来我还能和朋友打雪仗吗?我不戴手套地揉着雪球,一面如此心想。当时我脑子里全是雪的事,就算放学回家后听说妹妹出生了,也只有「哦——」的感想,一点也不关心。

当时的我还无法理解妹妹是什么东西。就算大人说妹妹和我有血缘关係,我也没办法确实地理解这件事。虽然听说妹妹和我一样,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但因为我不记得待在妈妈肚子里时的事,所以还是不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家里多了一个人住。自己的房间早晚会因此变窄。

当时,我能理解的就只有这么多。

我也没有到医院探视刚出生的妹妹,因为我父母认为,不能让很吵的小屁孩去医院捣蛋。妹妹出生的六天后,母亲带着她出院回家,直到那时,我才终于第一次见到妹妹。由于我在母亲出院的前一天看到父亲忙着整理床铺、準备各种东西的模样,因此可以理解,妹妹终于要来到我家了。

如此这般地,我与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妹妹有了第一次接触。我对妹妹的第一印象是「弱不禁风」。她比寄放在幼儿园的小宝宝更小,有M字秃而且脸颊通红。脆弱得像刚出生的小狗,而且似乎也明白自己很弱小,所以会用哭泣的方式要求周围的人帮助她。

说难听一点,我不觉得妹妹和自己是同一种生物。

整体而言,我对妹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由于生怕随便碰她一下就会出什么大错,因此不消多久,我就开始有意识地避开她。数年后,儘管有点摇摇晃晃,但妹妹终于能以自己的双腿站立,变成「和我差不多」的生物了。可是这时,我和妹妹之间的障壁已然形成。虽然障壁不厚,是一摸就会粉碎的保丽龙墙壁,但是却会完全阻挡视线,以至于看不到对方。

关于那个年纪的妹妹,我只知道她很怕冷。

也许是因为出生在没下雪的日子之故吧,大约她三岁时,父亲和我们在降雪量大的冬季玩雪橇,才刚玩没多久,她就马上哭着说「好冷、我要回家」。儘管当时我没说出口,不过我心里想的是:真是有够没韧性的家伙。是说,当时的我也没想到,即使在日后,那个评价也一直不曾改变。

由于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那个小了自己整整一圈的家伙,而且比起我,她更亲爸爸妈妈,碰到困难时会马上哭着找父母求救,因此一直没有我出场的余地,我甚至没什么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不过除了示弱的时候外,妹妹她不太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这种个性也不无关係就是了。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由于我和她之间的交流真的太少,所以也不确定事实是否真的是我以为的那样。

我父母原本打算让妹妹和我一起住在儿童房里,但因为妹妹很黏父母,特别是妈妈,所以后来她还是一直和父母睡在一起。我很高兴房间仍然是我一个人的,并且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我认为,假如我们同住一个房间,双方都会觉得喘不过气、关係可能因此更加恶劣吧。

那时我和妹妹应该都没有理解到彼此是兄妹。兄妹之间要互相帮忙。虽然这句话不是成文规定,但是至少,我的双亲是如此希望的。儘管我有感受到父母对我的期望,但我故意装成没有察觉;至于妹妹,我想她应该什么也不懂吧。毕竟她还忙着活下去,没多余的心力注意其他事情。

如此这般的,我们在完全没有构筑关係的情况下长大了。

妹妹开始找我哭诉事情,是她六岁、我十岁的时候。

那时正值八月底,已经是暑假尾声了。感觉得出来太阳西沉的时间开始稍微提前,不过比起那种事,在这个时期,「快开学了」的事实更加令人忧郁。明明时间就像游泳池的池水那么多,为什么不知不觉间全部蒸发了呢?暑假结束的事一定是骗人的吧?可是看看自己手臂,肌肤确实有着日晒变黑的痕迹。而我,也只能对于不动如山的铁证叹息不已。

正当我以那样的心情佔据于电风扇的正前方,搔着被蚊子叮咬的部位时,身后传来微弱的气息。我回头一看,是妹妹站在我身后。虽然我没发出声音,但内心其实震惊不已,惊讶到连被蚊子叮咬的刺痒感都忘了。

难得主动靠近的妹妹,手上拿着绘图日记本。「帮我……」她目光一与我对上,就战战兢兢地朝我递出日记本,小声地如此说道。听到这要求,我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而那预感在我不经意地打开日记本后成为真切的现实。

本子上几乎没有关于这个夏天的纪录。哇喔——我摸着洁白如雪的页面,惊叹不已。

不要说图文的部分了,连日期也全是空白的。我隔着日记本看向妹妹,她正以湿润的双眼瞅着我。就位置关係而言,我坐着,妹妹站着,所以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但不知为何,我有种俯视着她的错觉。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发现,妹妹比我小了很多很多。

「暑假作业?」

我问道,妹妹微微点头。我记得自己在低年级时也写过一样的东西。绘图日记这种作业,不论再怎么找借口,没写完都是会被骂的,无法找父母讨救兵。我明白妹妹之所以找上我的原因了。

除了前三天之外,整本日记全是空白的,让我扎扎实实地理解「三日打鱼,两日晒网」这句话的意思。我困扰地抓头,儘管明白妹妹哭着找我的原因,但就算找我帮忙,我也无能为力啊。我连自己怎么过完暑假都不太记得了,当然完全不清楚妹妹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

「妳整个暑假都在干嘛啊?」

没有责备的意思,纯粹是基于对妹妹怎么度过暑假感到好奇,所以才发问的。是因为沉迷于什么事物,以致于捨不得拨出时间写日记吗?我想问的是这个。但是听在妹妹耳中,也许觉得像是在责备她吧,泪水开始在她的眼眶里转来转去。

「哎哟喂啊!」我慌了起来,这下糟糕了。见到妹妹抽搐着嘴角,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背上冷汗直流。要是被待在其他房间的妈妈听到妹妹的哭声,因此挨骂就不好了,我赶紧推着快哭出来的妹妹离开客听。儘管电风扇还在转动,可是我没有多余心力回头去关它了。

「别哭别哭。」上了二楼房间后,我拚命安抚着妹妹,妹妹也努力地吸着鼻子,忍耐不哭。我鬆了一口气地坐在地上,妹妹也跟着跪坐下来。即使站着时也很渺小的她,坐下来后存在感就更稀薄了。也许是因为她常低着头吧,感觉就像揉成一小团的口香糖包装纸,一不注意,就会被人忽略掉。

我交互看着放在我俩中间的日记本与情绪低落的妹妹。除了妈妈带着刚出生的她回家时那次之外,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着妹妹。当时感受到的弱不禁风依然没变,只有个头长大了一点而已。长长的黑髮有如下垂的兔耳似地挂在颊畔。

不理她的话,泪水似乎会立刻从眼里冒出来。见到那样的眼神,我当然不怎么舒服,彷彿连我自己都要情绪低落了。想逃离郁闷的场面,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我不是特别有责任感的人,如果是平时,我早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谁管你的死活啊?而且我还会这么想。

可是,现在的我做不到。看着妹妹,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呢?原因或源由之类的,我并不清楚,可是——

不能不帮她。我有这种感觉。

该说是生物具有的,本能般的同伴意识吗?还是因为我们血脉相连呢?总之那种东西有如产品序号般地刻在我的体内,在我无法改变的部位要求我必须帮忙,使我难以抵抗。也许,一旦察觉了那种东西,我就只有成为「哥哥」一途了吧。

我拿起绘图日记本,把已经写好的前三页看过一遍。被画在画框中央的全是母亲。以平假名写成的日记阅读起来很不容易,日记上以寥寥数语记录了家中发生的事,正确来说是母亲做过的家事。妈妈做了〇〇。妈妈做了〇〇。全是同样的句型。而且对这些事也没有感想。这样的日记连续写了三天。

而我,则出现在第二天的图画框中,不过出现在右边的角落,露出半张脸。虽然难以由图片判断那人是不是我,不过,会被那样草率对待的人,整个家里也只有我而已。那天的日记中完全没提到我的事,单纯是因为我刚好出现在妹妹的视野之内,所以顺便画进去而已。这张图相当精确地表现出我和妹妹之间的关係。

日记的部分全都毫无内容可言,只写了三天就中断了。由于日记只记录了家中的事,没有提到任何户外活动。感觉起来是写了三天差不多的内容,终于写不下去了。我仔细看了一下妹妹,和我不同,她的肌肤完全没有日晒的痕迹,这表示她从来不出门吧?也不去学校的游泳池游泳吗?这么说来,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和这家伙一起出门过。如此一来,绘图日记之所以几乎空白,也许不是因为偷懒不想写,而是因为没有题材可以写吧。

「妳啊,没有朋友吗?」

我冒失地问道。听到这句话,妹妹的嘴角和脸颊再次抽搐了起来。「别哭别哭。」我再次慌张地安抚她。妹妹也努力地忍住泪水,不过鼻水还是滴了下来。我从面纸盒抽了张面纸,帮她擦去鼻水。妹妹动也不动地任我处置。

麻烦的家伙。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厌烦。

可是,我也相当清楚不能丢着她不管。

「我会帮妳啦。」

说完,妹妹立刻抬起头,原本挂在眼角的泪水收了回去。

也许是因为头髮不再盖住脸,脸上的阴影变淡的缘故,连表情都充满活力。真是个好懂的家伙。

不过,也用不着在这种快来不及的时间点求救吧。这次换我抱着头,伤脑筋了起来。

一口气写出将近四十天分的日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但是让我呜!的一声发出惨叫的,是日期下方的天气栏。虽然老师应该不可能记住每天的天气,可是和其他人的日记整合一下的话,就会露出马脚了。家里当然没有一个月前的报纸,没办法调查资料。

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放弃填写天气状况。「妳就随机在上面画笑脸或哭脸吧。」取而代之的是对妹妹做出这样的指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晴天,而且有些人还很喜欢雨天。因为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所以妹妹对那天的天气有什么感觉,要怎么解释都可以。至于日记的部分,就尽量避免提到天气方面的事,随便找些内容写写就好。

我亲自帮她写的话,字迹一定会穿帮,而且她会的汉字程度也和我不一样。所以日记就让妹妹自己写,我负责画图。虽然说笔触和前三天妹妹自己画的图应该不太像,但如果连那边都重来,整本绘图日记就全是捏造的了。那样一来就不是日记,只是单纯的妄想绘本了。

可是,就算我叫妹妹随意捏造内容,她依然只是要哭不哭地看着我。「没有事情可以写。」听到她以微弱的声音这么说时,果然是这样,我心想。果然是因为没事情可以写,所以才没继续写的。「妳就瞎掰啊。」我说道,但妹妹仍然想不到可以瞎掰的事情似地,微微颤抖着眼角,鼻孔也稍微张大了一点。这样一来,难不成整本日记的内容都得由我来想吗?我觉得自己好像快昏倒了。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瞪着墙壁。虽然数量已经减少了,但家里还是听得到蝉鸣。

「真没办法……那么,就编一些和我玩的故事吧。」

妹妹连连点头,开始等我继续说下去。难道说我得从第一句编到最后一句才行吗?这可是比想像中更艰鉅的大工程呢。我盘起双腿,两只脚上下抖动个不停。

一直被妹妹盯着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试着争取时间。

「让我想一下。妳先把天气画上去吧。」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事,就算是妹妹,应该也做得到吧。妹妹轻轻点头,动笔画了起来。很快地就画出一张笑脸。妹妹拿笔的方式很普通,但是手劲相当强,画出来的笑脸线条也相当深。

大大咧开的嘴巴,和龙猫笑起来时差不多宽大。

接着画的是哭脸。眼角下垂的模样和刚刚的妹妹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虽然我没看过,但假如妹妹笑起来,其实也会和那张笑脸差不多啰?

我的妹妹啊,一个女孩子笑成那样好吗?我不禁苦恼起来。

废话少说。

局面似乎演变成必须由我掰出每天的日记内容,并且画成图画。如此一来别说今天了,就连明天、后天,仅剩的少许暑假都会因此浪费掉。

只有我的暑假被提早结束,我有一种损失惨重的感觉。

至于妹妹,她正行云流水地画着表情符号,但是画的时候脑中八成什么都没在思考吧。证据就是她在今天的天气栏上画了笑脸。

还真是随便乱画啊。不是哭着来找我讨救兵吗?我傻眼地心想。

我从走廊的窗户朝外看去,阳光穿过薄云,烧烤着对面人家的屋顶。

儘管暑假结束了,但是夏天似乎还会再延续一阵子。

向来有如游泳池的池水那么多的假日,在每一次的眨眼中逐渐蒸发、一如往常的暑假。却在这年的暑假快结束时——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忽然冒出了一个妹妹。反过来也是。在妹妹心中,她应该是头一次把我当成「哥哥」吧?正如超市冷冻柜上的肉品对不想买肉的人而言只是商品,但是对想做汉堡排的人而言,则是必要的「食材」。价值观会决定事物的意义。

诞生于我和妹妹之间的,极度微小的什么,成为一切的开始。

我沉默地陪在妹妹身边,看着她把天气表情画完。

这就是所谓的哥哥吗?我觉得有点难以冷静,坐立难安。

还有,这就是所谓的妹妹吗?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东西,心想。

暑假结束的两周后,妹妹依然坐在我房间里。这个房间已经从我的个人房变成了儿童房了,因此妹妹坐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开学典礼结束后回到家时,妹妹的书桌和床铺已经被搬进房间里了,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究竟是父母强势执行的呢?或是妹妹也同意了呢?真相不明。不论如何,总之这件事没有任何我表达意见的余地。家里基本上都是以妹妹为优先,我则被摆到后头。但是我并不觉得不公平。

因为妹妹是比我麻烦很多的家伙。我已经明白这件事了。

我想起绘图日记时的辛劳。花了三天左右的时间把整个暑假的日记掰出来,写到最后,连我也因绞尽脑汁想题材而对那几天的事记忆模糊。毕竟妹妹的皮肤白到不可能参与任何户外活动,比如游泳之类的,因此可以掰的题材自然地就受限于室内,更进一步地说,是受限于家里。要每天都掰一件家里的活动,而且还要画图……掰到后来,我都快精神耗弱了。幸好直到目前为止,妹妹的导师都没有针对妹妹的日记发怒,所以应该是顺利矇混过关了吧?如果连沤心沥血掰出的日记也会让老师生气,应该连我都会想哭吧。

放学回来后,妹妹把书包放在桌上,什么事都不做地坐在椅子上发獃。自从我开始正视妹妹后,我终于发现她的坐姿很奇怪:双腿併拢,呈小山型缩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手掌插在椅面与脚底之间。只要手掌一动,身体就会跟着微微前后晃动。很像我从别人那儿收到的旅行纪念品不倒翁。

妹妹发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

「怎么了吗——哥哥——?」

听再多次都会觉得耳根发痒的声音。

「嗯——没事。」我含糊地应着,手肘靠在桌上,拄着脸颊。

自从帮妹妹写暑假作业之后,她就开始这样称呼我。在那之前,别说如何称呼我了,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与那时相比,现在的互动多少比较像兄妹了。比较像,兄妹。由于双亲在见到我们的互动后露出安心的神情,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期望中的兄妹类型吧。我也只能以这为判断基準了。

可是,我们只是成为「哥哥——」和「妹妹」而已,没有成为玩在一起的同伴。就算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我们还是不太常说话。对我来说,妹妹就像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的水泡。也就是说,是一种异物。柔软,湿润,但是异质。

妹妹仍然在发獃,看起来有如晒太阳中的海鬣蜥,感觉起来毫无防备,让人愈看愈担心。应该说,我很怕她脖子以上的器官没有在活动。

如果又要找我帮忙写作业我就惨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妳不写功课吗?」

「等一下再写。」

她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我没有帮忙写绘图日记之外的暑假作业,但是妹妹的导师似乎也没因此发火,表示其他作业应该都有乖乖写完,不是偷懒不写作业的小孩吧。这让我有点安心。可是再这样下去,明年暑假说不定还是会重蹈覆辙。我们学校规定一、二年级生在暑假时都得写绘图日记,我有种难以避免此事的预感。看妹妹那副悠哉的模样,似乎无法期待她在短短一年之内成长为能自动自发地写完日记的勤奋小孩。

我看看妹妹的侧脸,又看看时钟。指针行走的声音比我们製造出来的声音更大。离晚餐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因此我打算先把作业写完。虽然今晚我没有预定要做的事,但假如突然出现想做的事,却因为作业还没写完而不能去做的话,感觉一定会很呕。我就是会未雨绸缪这种小事,器量不怎么大的人。

不过,有不少大人因此误以为我是认真负责的小孩,让我在大人间的评价意外地还不差。虽然是误会,但因为是被高估,所以没必要修改他们的想法。反正就结果而言,我总是会早早地完成作业,这是事实。

我开始写起国语习题,原本发獃中的妹妹也面向桌子,把脚放下,挺直背脊,改成普通的坐姿。接着她从被扔在桌上的书包里拿出蓝色的数学习题本,开始写起作业。

握笔方式还是一样用力,笔压应该很强吧。我侧眼看着妹妹写字,心想。

「妳不是晚一点才要写吗?」

「我在学哥哥——」

妹妹目光不离开作业簿地答道。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

「因为哥哥——很会写日记。」

妹妹的回答相当简短,也缺乏说明,但还是能从她的回答中明白,她自己也对日记的事有所反省。为了能像我一样写出整本日记,所以开始模仿我。可是我写的那个,与其说是日记,还不如说是绘本创作。好孩子不可以学。

「我觉得,哥哥——度上升的话,好像就可以写出来了。」

那是虾米东东?妹妹心中似乎存在着我从来没听过的衡量标準,但是突然说出来,也只会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而已。话说回来,身为妹妹的人提升哥哥——度要做什么?妹妹这种东西,该提升的不是妹妹度吗?

儘管我不懂妹妹的想法,但总之她有改进自己的想法。努力克服失败或达成原本做不到的事,这种心态很正面,很值得鼓励。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又觉得她努力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算了,既然是学着我提早写完作业,应该也不算坏事。

写了一阵子习题后,我起身準备去上厕所。妹妹也抬起脸,起身走到我身后。不会吧?我边想边迈步,妹妹还真的跟了上来,而且连走路方式都模仿起来了。

「我觉得这么做没啥意义哦?」

「先做再说。」

妹妹嘴巴上回道,身体依然模仿着我的举动。她的双眼笔直地注视着我,该说是有行动力呢?还是固执呢?或者是冲动鲁莽呢?到底是哪一种呢?我烦恼了起来。

我们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妹妹原本还想跟进厕所里,但是被我挡在外头。上完厕所后,妹妹又学着我一起洗手。

「这样做没意义哦?」

「好凉哦。好舒服哦。」

妹妹的心情像飞溅的水花般飞扬了起来。这是无所谓,但是擦手的方式太随便了,我只好抓起她的手,帮她把水擦乾。这时母亲刚好经过,被她看到我们的互动,我有一种睫毛重到快把眼皮拉下来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困窘难堪吧。大概。

我们回到二楼。又过了一阵子,写完数学习题的妹妹向我说道:

「哥哥——我要念课文,你来听。」

她拿着国语课本和朗读卡,朝我走来。

「哦,国语的作业吗?好啊。」

以前似乎都是朗读给母亲听的,不过今天好像连我也可以。妹妹坐在房间中央的电灯正下方,我则坐在她对面。她打开课本后,静止了半晌。

「怎么了?」

「哥哥——你先念。」

她说着,把课本朝我递过来。为什么?我在问出口前意会了过来。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5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