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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去见星伽白雪吧。
——关于绯绯色金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
听到梅露爱特的发言,我不禁感到错愕。
虽然感到错愕,不过……
也有一点点『果然如此』的想法。
上次在香港与我战斗过的孙——不完全的绯绯神在听到我询问她的真面目,也就是绯绯神的事情时,她也回答过我:
『想知道的话,你留在日本就好了。』
……为了寻找什么而四处奔波,结果答案就在一开始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其实在世上还不少。
就好像戏剧『青鸟』那样,充满讽刺的故事。
「我就如小步舞曲(mi)的舞步,循序渐进地告诉你们。」
面对在福尔摩斯家的音乐厅中哑口无言的我和亚莉亚,梅露爱特从轮椅的小抽屉中拿出烟斗,含到嘴上——
散发出樱桃精油的香气,开始说明她的推理:
「姊姊大人你们打从一开始,对于绯绯神的问题就搞错处理方式了。所谓的问题,必须先看清楚那个问题的本质才有办法对应。比起『因为壳金被盗走所以要抢回来』这种走一步算一步的对策,或是『因为被附身所以要把它赶出去』这种鲁莽冲动与绯绯神战斗的做法——你们更应该先搞清楚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也就是它的真实身分。」
……真实身分。
绯绯神能透过绯弹附身于亚莉亚,并操纵她。
就好像操纵LOO的马修一样。
然而,绯绯神其实就好像寄宿在金属中的灵魂,并不是人类。
因此应该不适用『真实身分』这种概念才对。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可是……
「要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分,就无法知道该如何战斗、如何沟通。对付火就要準备水、对付木就要準备火,不然没办法打倒对手。面对老鼠就要準备起司、面对小孩子就要準备糖果,不然也没办法商量和解。」
梅露爱特讲话时,勿忘草色的眼眸宛如切换了开关似地充满知性,让人感到可靠。
「——也就是说,白雪知道那个真实身分的意思了?」
亚莉亚红紫色的双眼中也微微流露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从初代绯巫女的时代以来大约两千年中,星伽神社的巫女们都在研究绯绯色金——也就是绯绯神。星伽神社可说是代代兼具『绯绯色金研究所』的一面。而继承了这段历史的人物应该就是现任的绯巫女,星伽白雪。想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绯绯神、更接近那真实身分。」
梅露爱特的回答相当明确。
「然而,这段推理中也存在着一项宛如补强棒一样的缺陷。」
「什么缺陷?」
听我这样一问,梅露爱特把烟斗指向我……
「就是你。这件事情,绝对和金次有什么关联——只要跟金次扯上关係,我的推理有时候就无法正常发挥。推理的理,是道理的理。而会破坏这个道理的人,就是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男人呀。」
她彷彿在程式中找到臭虫(bug)一样,露出一脸不愉快的表情。
「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事情应该又会被金次害得无法顺利。白雪只不过是胸部大了那么一点,可是金次见到她肯定又会露出色眯眯的脸。」
连亚莉亚也把双手交抱在她平坦的胸口前,把我当成害虫一样瞪过来。
喂喂喂,你们姊妹俩是不是都在对我这Enable大人找碴啊?
虽然我很想这样抱怨,但福尔摩斯姊妹却只是把这小虫的事情看成『让人有一点点伤脑筋』的程度就草草结束……
「话说回来,姊姊大人。」
「什么事?」
一下子又转移到别的话题去了。太渺小了吧!我在那两人心中的存在太渺小了吧……!
「另外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会往好的方向还是往坏的方向发展……『某个人物』想必对这次的事情抱有兴趣。而那个人物应该会看準姊姊大人和金次準备去找星伽白雪的时机——也就是现在——介入进来。我得出了这样的推理。」
「那和我预感的肯定是同一个人物。我也有种不安到胸口一直跳动的感觉。」
「明明没有大到可以跳动的胸部却有那种感觉,看来是非常强烈的预感呢。」
「啊啊?你自己也没多大吧!」
亚莉亚一把抓住梅露爱特的胸襟,梅露爱特也对亚莉亚的双肩使出手刀攻击,就这样展开一场姊妹打架。刚才两人优雅地携手跳着小步舞曲时美丽的姊妹之情都不知跑哪去了。
不过,亚莉亚的直觉和梅露爱特的推理——这对福尔摩斯姊妹凑在一起,应该能发挥出夏洛克一人份的能力才对。
换言之,现在还是听从建议,回去日本问问看白雪比较好。
虽然她过去从没告诉过我们想必是有什么苦衷,但关于绯绯色金的事情,我一定要全盘问出来。
福尔摩斯姊妹扭打在一起似乎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双胞胎女僕莎楔&恩朵拉很熟练地分别从亚莉亚与梅露爱特的背后架住她们,将两人拉开。而我则是转身背对她们——
打算先拨一通电话给白雪,但是用手机打可不知道要花上多少电话费,于是为了借用一下固网电话而走向客厅。
因为我不知道英国的固网电话要怎么拨打国际电话,所以把丽莎也带来了。然而……
「……?」
就在丽莎準备拿起外观像天平一样的古典电话话筒时,她忽然把视线望向昏暗的窗外。
接着全身僵硬起来,用瞳孔明显的翠玉色双眼眺望天空。
「怎么啦,丽莎?」
「主……主人。请恕我失礼一下……!——嗯!」
丽莎在巨乳前握起双拳稍微用力,结果从她头上的女僕头饰后面——那对熟悉的兽耳「唰!」一声弹出来了。
然后把双手放到耳边的丽莎,似乎在听着窗外什么声音。
她脸上的表情不像平常那样平静温和,而是相当严肃——
感觉就像在害怕什么异质的存在。
……嘎呀啊啊啊啊……
(——什么!)
从浓雾瀰漫的夜空、遥远的彼方——
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叫声,让我也不禁看向窗外。
丽莎小声尖叫,翻起女僕装的裙子一屁股跌到地上。
我赶紧打开白木外框的窗户,发现走在贝克街上的行人们也因为刚才的声音骚动起来。
——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
又从天空传来了。
虽然有迴音干扰,不过大致是从正东方——伦敦市中心的方向传来的。
真是……难听到让人不舒服、诱使人在本能上感到恐惧的声音。
一定是鸟。但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叫声。
既然能够从看不到身影的距离就听得这么清楚,代表相当巨大。
「……主、主人……救我……我好怕……!」
另外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丽莎她——
这个连鲸鱼都能驯服的百兽之王·热沃当之兽在畏惧。只为了区区一只鸟。
就在我打算伸手扶起脸色发青的丽莎时,彻底陷入惊慌的她竟然将我的手和头一把抱过去——
呃、喂!为什么要抱到那种地方啦!
「求求您、拜託您……!保护丽莎……!」
泪眼汪汪的丽莎把我的手压到自己的左胸上,那尺寸实在不是用一只手就能掌握的大小。
宛如棉花糖般柔软,让我的五根手指都陷了进去。
(~~!)
快放手啊!虽然我想这样命令她,但却做不到。
因为我的脸——包含嘴巴在内的下半部都被埋进她那几乎要撑破水手女僕装的丰满右胸。我被胸部捂住的鼻子拚命想维持呼吸,却因此被强迫吸入丽莎那有如枫糖般的香气。
再加上丽莎胸部这水嫩的感觉。即使隔着女僕装的厚布料,但是把嘴巴贴在那棉花糖般柔软部位的状态——简直就像武藤形容过『不考虑年龄差距,扮演妈妈与婴儿角色』的高尚大人游戏。然而,若真是如此,丽莎本来应该陶醉而充满慈爱的表情,现在看起来却极为恐惧。
「……」
——原来如此。
丽莎是因为害怕那只怪鸟,所以想把我变成爆发模式的勇者大人是吧。
如你所愿,我变成啦。在短短十秒之内。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故意让我变身的感觉,于是我为了处罚而稍微粗鲁地拨开丽莎那不乖的双峰,从幸福的深谷中脱逃出来。
——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呀!嘎呀——!
怪鸟的叫声再度从天空传来的同时,亚莉亚她们也从音乐室来到客厅。
为了掩饰和丽莎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打开摆在客厅的古老电视。结果……
所有人都因为看到BBC新闻的直播画面而说不出话了。
在浓雾瀰漫、被探照灯照射的泰晤士河上空,有一只黑色的怪鸟展开蝙蝠似的翅膀飞翔着。就在此时此刻。
擦过摩天轮旁飞行的那对翅膀——目测有九公尺。飞过雾气较稀薄的地方时露出的眼球,直径少说也有二十公分。
那脸孔就像把鹈鹕的脸变得比较锐利,给人恐怖的感觉。
甚至连贝克街都能听到的响亮叫声,就是这怪物发出来的。
(难道说……是翼龙……!)
我小时候在图鉴上有看过,梅露爱特也有搜藏幼龙的化石。在我眼中看来,那应该就是爬虫类翼龙目的飞行动物——无齿翼龙。
可是,那应该是在白垩纪就已经灭绝的恐龙之一才对。
为什么会飞在现代伦敦的泰晤士河上空?
莎楔与恩朵拉分别呢喃着「是恶魔……!」「真是丑陋……!」并在胸前划十字,远离电视。荧幕中的伦敦市民们也同样从泰晤士河畔四散逃逸。毕竟无齿翼龙的外观看起来就像基督教宗教画中描绘的恶魔化身,所以包含丽莎在内,这群英国人都对它怕得不得了。
但姑且不论信仰问题,还是有两名英国女孩即使看到那只有如恶魔的巨鸟也依然不害怕。
「——是斯氏无齿翼龙!我的推理果然没错,翼龙是恆温动物呀。而且也没有夜盲症,因为探照灯的光线掠过的时候,那眼球的虹膜有收缩呀。唉哟!刚才它把头部后面的鸡冠像垂直尾翼一样倾斜来转换方向呢!」
那就是没有往后退,反而坐着轮椅接近电视机的梅露爱特……
「金次,先不管那只大怪鸟,这浓雾很奇怪。伦敦虽然夜晚经常起雾,但这也发生得太快了。刚刚在屋外感受到的湿度没有那么重呀。而且,这种莫名沉重、彷彿覆盖河面的雾气,简直就像在香港……」
以及交互看着窗外与电视,要我提高警戒的亚莉亚。
「没错,就跟厄水魔女卡羯——那女孩为了隐藏油轮而使用的魔术浓雾一样。」
但是,在极东战役中败北而停战中的魔女连队,应该不会事到如今才跑到自由石匠的大本营伦敦来投放真空炸弹才对。
也就是说……
「梅露爱特,这场骚动,是不是代表你推理出的『某个人物』要登场了?」
我曾经看过另一个人物施展这样的浓雾。
那情景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那段想忘也忘不掉的恶梦。
在电视上,大概是摄影师也终于忍不住逃跑了——似乎被丢在地面上的摄影机只照着充满异国情趣的伦敦建筑物。
梅露爱特推动轮椅,转朝我的方向……
「……看来没错。姊姊大人,金次,请多保重了。代我向对方问声好。」
很有贵族气息地轻轻捏起裙摆,对我们说出道别的话语。
「虽然我没打算跟对方轻鬆聊天啦,不过等逮捕之后我会说一声的。丽莎就拜託你啦。」
「——我们走吧,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