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冰室擦肩而過的戀愛喜劇宣告終結

星期六，我来医院探望妈妈。

和冰室、雅、相泽一起。

为什么会三个人一起呢？因为妈妈说要感谢所有支持我一个人生活的人。

好吧，至于冰室，她说如果我不喜欢她，我就不用勉强带她来……当然不能这么做。

顺便说一句，已经过去六天了，我的一个人生活十分顺利，没出任何乱子，因为有冰室她们来帮忙。

真的，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三个，希望有一天我能报答你们。

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到了妈妈的病房。

我轻轻敲了敲门，等待着妈妈的回应。

就算是家人，如果就这样神经大条地打开门，看见了妈妈换衣服时的**场景，那可就世界末日了。

以防万一很重要。

门后立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于是我打开了门。

「哎呀——哎呀，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妈妈太高兴了。」

「你看起来很好呢，妈妈。」

看到妈妈从病床上坐起来，开朗地笑着迎接我，我首先鬆了一口气。

「小雅，呃，你就是波瑠吧。谢谢你今天为了妈妈特地过来……还有冰室。」

「蛤，这算什么？那明显充满恶意的感谢。」

冰室叹息着耸了耸肩。

坐在她旁边的相泽对她们的对话苦笑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开口了。

「田岛君的妈妈，初次见面，我是相泽波瑠。」

「哎呀，谢谢你这么客气。对不起，我家小子好像拒绝了波瑠的告白呢。」

妈妈低头代替儿子道歉。嘿，说真的，别再这样了。

「不，不，没关係。而且……我觉得和这两个人打对手戏的话，我是没有胜算的，所以我已经放弃了。」

「好的——不过，不愧是妈妈引以为豪的小爱啊。凈钓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呵呵。嘛，好像有一只河豚混在一起了，就这么发布吧。」

母亲瞥了一眼冰室，这样说道。

喂喂，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幼稚了，更何况是那个儿子本人也说喜欢的对象。

好吧，这个是只有我跟冰室知道的讯息。

「等一下，妈妈。就算是河豚，只要打开把毒取出来，不是也会变得很好吃吗？」

「……小爱，虽然你想表达什么我能理解……但你说得太色情了。」

「啊？！」

「就是，爱斗好噁心。」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是啊，怎么能这么说啊？！」

（田岛君你要是希望的话，把我打开吃也没关係。对的！）

四双白眼(有一个人是假装的)贯穿了我。

不，刚才确实是我不小心把事情搞砸了……我有在深刻反省。

「但是，看样子，你还被出轨者矇骗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你的人，妈妈绝对会反对的。」

「那个，关于那个，那个……是我的误会。」

「没关係，砂城同学。再说，我对田岛君的妈妈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先不说我，到底是怎样的母亲才会不尊重儿子本人的心情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希望小爱和妈妈一样失败，你是在诋毁这份父母心吧。好啊，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我奉陪。」

「喂……你们两个，在医院里就不要说这种事了吧。」

在险恶的气氛中，我强行介入让场面平静下来。

已经完全变成水和油的关係了呢，完全无法收拾啊……哈哈。

「妈妈，关于昨天的电话，那个……根据检查结果，有可能得动手术……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一下。」

我用认真的表情，踌躇地说出了这句话。

面对手术这一危险的辞彙，冰室她们屏住了呼吸。

那是昨天我打电话给妈妈，问她除了今天预定的换洗衣服以外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带来的东西的时候的事。

「虽然出院好像和预定的一样，但是妈妈，可能因为手术又要住院了。」

像往常一样用开朗的声音说。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因为惊讶和不安而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妈妈对我说「详细情况明天来的时候直接说明」，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妈妈平静地看着我。

「哎呀，并不是所有的检查都结束了，手术也不是确定的。据医生说，妈妈的心脏现在确实有个异常的地方。然后，为了改善这个问题，必须要用高频电流灼烧它。好像是叫导管烧灼什么的。不过，这里的设备不足以治疗，还得去一个更大的医院里，改天再住院。嘛，虽说是手术，但也不是那么严重的。所以小爱，不要露出那么紧张的表情，妈妈更喜欢笑着的小爱。」

（心律不整心导管烧灼术：以电极导管经血管放入心脏记录心内电图，并刺激心脏诱发心律不整。然后找出病源部位，接上高频幅电流将病灶灼烧。——百度文库）

「病因……医生告诉你说是什么导致了这些？」

「嗯，据说压力和年轻时太过勉强是原因。已经过了年轻的时候呢，真是失礼啊。妈妈才三十几岁呢！」

「啊！年轻！我还以为您是个演员，所以外表才比实际年纪漂亮呢，果然是这样……啊！」

「呵呵，没关係的，波瑠。谢谢。」

相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母亲笑了。

这对我来说很熟悉的场景。顺便说一下，确切年龄是36岁。

但是年轻时的无理行为还是会起作用的吧——这果然是因为一直以来一个人养育我的辛苦所带来的影响吧……

内疚感越来越强烈的我的身边，雅也一脸担心地和母亲说话。

「那个……说实话，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嗯——我不知道呢。但是——妈妈决定在看到孙子之前不会死的——如果雅这么担心的话，说实话，如果能早点实现妈妈的愿望，也许会有帮助。」

「啊……那果然是这样……啊，那……那我会好好加油的！」

满脸通红的雅瞄了我一眼，发出微弱的声音。

「真是的，妈妈捉弄人也要适可而止。雅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当场的气势下说了些什么。而且，妈妈你不是最清楚年轻的时候生孩子的辛苦吗？」

「啊！」

雅听了我的话，猛地抬起头。

「呜呜！居然站在雅那一边，在小爱的心里雅比妈妈优先。妈妈，有点伤心。」

「啊，爱斗已经有我了，就更不能让妈妈伤心了。不管我有多重要，就算很重要，读气氛也是很重要的。」

雅的脸涨得通红，似乎真的没搞懂自己说了什么。

话说回来……既然雅没否认妈妈多管閑事，那么雅还是喜、喜欢我……

儘管如此，即使雅清楚地表达了她的想法，我的回答也永远不可能是她所希望的。

只是……如果出现了雅喜欢的另一个人，一个可以让她热情到认为那就是命中注定的对象的人，我会支持她实现这段恋情。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这种想法这还是太自私了……

也许我没有资格祈求雅的幸福。

即便如此，如果发生了能左右她命运的事情，我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採取行动。

至少，会把自己的事放在次要地位——

和雅同班，从邻座的缘分开始，已经有六个月了。

一起学习，一起打工，準备学园祭，回过神来这六个月几乎都和雅在一起。

在那里不仅有快乐的回忆，特别是打工和準备学园祭的时候，说实话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很累。

——但是，因为雅天生开朗的性格，心灵被洗涤了，让我有了想要努力的积极心态。

之前秘密製作的考试攻略书被看到的时候，我被客气地说要负担那么多。

——但是，我觉得我得到的代价比教雅学习还要高——不，我觉得我收到的太多了。

而且这次，雅也是带着开朗的表情来到了母亲突然住院、不安、几乎要被压垮的孤零零的我的家里，

真的非常高兴，说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雅在我心里肯定不止是朋友，虽然我永远也不能说出来。

◆

和妈妈又聊了一会儿后，我们就离开了医院。

我们一边朝最近的车站走去，一边讨论接下来的计画，比如「有时间就看看雅的学习」、「先吃饭吧」、「我想去书店买漫画」等等。

「……能说句话吗？」

这时，离我们三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冰室突然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想起来有点事情，就在这里和你告别吧。那么回见。」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冰室她就转过身去，朝着和我们不同的方向飒爽地走去。

◆

和田岛君他们分别后，我又去了医院。

离开大家的时候，我没有走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到了医院。

没错，这是我的私事，因为我把一样东西忘在了那个地方。

是一样如果另外三个人都在的话，怎么也拿不到的东西。

回到田岛君妈妈的病房前，我轻轻敲了敲门，打了开来。

「请进——什么？冰室？你一个人回来干什么？这是暗杀！？你的意思是要一劳永逸地埋葬那个不能笼络的妈妈对吧！」

知道来访者是我后，田岛君的妈妈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她故意地把手放在床边的护士呼叫器上。

对不起，田岛君 ，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和这个人处得来的。

「那你究竟来干什么的？」

放开护士呼叫器，田岛君的妈妈粗鲁地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田岛君的妈妈。

「我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妈妈您。」

「有件事？你是说不要再支持雅了？真不巧，我拒绝。」

田岛君的妈妈用惊讶的眼光看向我。

为了和田岛君的光明未来，不能在这里退缩，我这么鼓励自己道。

这是我自己的过失导致的问题，在下周告白决定一切之前，不解决它就那样前进的路是不存在的。

「暑假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对您儿子的事情——对田岛君採取了侮辱性的发言和态度，真的非常抱歉。」

我诚心诚意，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

田岛君的妈妈惊呆了，张大了嘴巴。

我抬起头，转过身，紧张地继续说道:。

「其实，我有个坏习惯……在田岛君，也就是喜欢的人面前会觉得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会说出和自己的真心话相反的话……母亲来学生会室的那一天也不知不觉做了……是的……」

「等一下。冰室同学的行动太突然了，妈妈还没能很好地理解情况……总之，把小爱当傻瓜的全部都是因为遮羞和延时喜欢而现的反面，冰室同学是想和妈妈这么说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