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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憾與牡丹餅之拳

作者:布拉德雷·庞德+菲利浦·N·摩西 字数:10522 更新:2022-11-08 00:57:44

富本大道。晚上十点。

在下着重金属酸雨的夜晚,不断明灭的巨大霓虹灯文字「竹笋」发出黄绿色的光芒,照耀着独自走在便宜旅馆街上的男子。

破烂不堪的防毒大衣上满是裂痕,盖住双眼的毛线帽上也全是破洞。男子拖着一条腿,以不太安稳的步伐踩着地面积水前进。

在这种时间一个人外出对于流浪汉来说是绝对必须避免的事。看看男子身后三公尺的地方吧。手拿铁管的两名武装火男正尾随着男子并逐渐缩短距离。

所谓的火男,就是由一群在名为联考的严苛选拔考试中被淘汰、无家可归的十多岁重考生所组成的巨大街头流氓集团。而戴着奇怪面具的他们也掌握着这条富本大道。

他们既不受规範有没有良心。而狩猎流浪汉是他们之间最为流行的一项竞技。在日落到日出的这段期间,流浪汉们只能到远方的仙贝车站附近打发时间,或是花费少最的代币到动画咖啡厅里避难。难不成这名男子忘记这条众所皆知的规矩了吗?

左侧火男戳戳右侧火男的肩膀,然后指着自己的铁管窃笑。南无三……铁管前端竟然装上了电钻。右侧的火男从口袋里掏出左手作为回应。他的手上握着手枪。「咿嘻嘻!」觉得可笑到不行的两人一起发出声音偷笑。

当男子走到歪曲的电线杆阴影底下时,火男突然朝着男子开枪。响亮的枪声撼动空气,男子因为惊讶而缩起身体蹲下。虽然没有擎中目标,但他们并不在乎。两名火男大声爆笑并包夹男子。

「呀哈——!」拿着电钻的火男踢向男子背部。「哎呀——!」男子发出丢脸的惨叫,趴倒在泥泞之中。

「用钻头钻下去!用钻头!」手枪火男喊道。「了解!」另一人按下电钻的按钮。危险的马达声响起,旋转的利刃对準了男子的眼球。「哎呀呀呀——!」虽然男子激烈地抵抗,但手枪火男却从背后牢牢架住他的身体和双手。

「好厉害啊!好厉害!」火男边笑边把钻头移向男子的眼球。南无阿弥陀佛!但这样的地狱绘图在新埼玉的街道上只是再常见不过的「家常便饭」罢了!

「差不多该住手了吧。小鬼们。」另一位男子从道路对面的电线杆阴影下现身。「哎呀呀呀——!」流浪汉发出更大声的惨叫。火男们瞪向新出现的人影。

那名男子也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但是在那破烂的高科技外套底下的肉体却和流浪汉完全不一样。高高隆起的肩膀和粗壮脖子所形成的四角形身形,就像是在告诉别人他和在地面积水中发抖的流浪汉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物。

「呀哈——!又多一只了!」「双倍得分啦!」可是火男却只因为猎物增加而感到开心。他们一边大笑一边高举铁管。「哎呀呀呀——!」流浪汉在地面积水中惨叫。两根铁管挥向新出现的男子!

BUMP!黑暗里发出沉闷的声响。霓虹灯文字「竹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强壮的男子用肩膀承受铁管的攻击,但身体却连动也没动。前端的电钻空虚地划过空中。「咦?真奇怪?」「这个没有考过耶!」火男们互看一眼。

原本应该粉碎男子肩膀的铁管,竟然像是糖艺品一样沿着男子肩膀的轮廓歪曲变形。男子锐利的眼神在黑夜里发光。

男子的肩膀一震。「咿呀——!」咚!有如敲响铜锣般的破裂声响起。电钻火男消失了。男子将拳头伸向前方直立不动。「咦?」另一名火男在巷子里四处张望。

「哎呀呀呀——!」流浪汉指向斜上方。「竹笋」的「竹」字灯光消失了。火男凝视消失的灯光。原本写着「竹」字的地方被改写成「大」字了。

文字改变了?不,不可能会有那种事。那并不是文字!而是被展开四肢的人类击穿的看板破洞!

就连因为过度摄取「活力马力」饮料而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下的火男,也大致能够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搭档挨了这男子赤手空拳的拳头,往斜上方飞了出去,然后整个人撞进看板中变成雕像。简单易懂。「咿……咿咿!」火男失禁了。

「哎呀呀呀——!」流浪者惨叫。男子从火男手中夺过手枪,用玩弄魔术方块般的轻鬆手法瞬间拆解开来。「还要打吗?火男先生。」男子瞪了一眼。「咿咿!」火男像是脱兔般一边失禁一边逃走。

男子用肩膀支撑起流浪汉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客人。」「你是谁?」忘记道谢的流浪汉问道。「我是保镳,客人。」男子小声说道:「竟然会在这种时间出外乱晃,客人你一定是从外地来的人对吧?」流浪汉点头。「因为我听说这里每天都有供应饭菜……」

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发出乾笑。「啊哈哈哈哈!这么好康的事情不管在新琦玉的哪里都找不到啊,这位客人!」「哎呀……」流浪汉失望地低下头。

「刚才那些小鬼们是名为火男团的杀人狂集团。散布供应免费饭菜谣言的人八成就是他们。因为这地方的人都变得会警戒他们猎人头的行动了,所以才要从其他地方骗些好骗的猎物进来。」男子迈开步伐。「跟我来吧,客人。这里至少还有能让你过夜的地方。」

便宜旅馆街上的杂居汽车旅馆几乎都熄着灯,完全没有发出声音并紧关着门。这是为了防範强盗。保镳在第而个十字路口停下脚步,然后移开地面上的人孔盖并催促流浪汉下去。「你先下去吧,客人。」流浪汉点头后便準备把脚放到梯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在旁看着流浪汉的保镳突然浑身发抖并双膝跪地。「你人不舒服吗!」流浪汉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打算伸手轻抚他的背部。「该死,又来了。糟糕……牡丹饼…牡丹饼……」「老兄?」「别过来!快走!」男子挥开流浪汉的手。

「该死……牡丹饼!牡丹饼……应该还有才对……放哪儿去了?」男子睁大的双眼向外突出,紧咬的牙齿隙缝之间喷出泡沫。他用颤抖的手拚命翻找大衣上的每一个口袋,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找的东西。那是个竹叶容器。

「打开它!动作快!」「咦?你不是叫我别过去……」「少罗嗦!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啊混帐!」男子用愤怒的表情瞪了流浪汉一眼。流浪汉赶紧打开容器的盖子。里面放着六个紫色的圆形块状物。「给我一个!一个就够了!快点!」「哎呀——!交给我来吧!」流浪汉抓起一个块状物并塞进男子口中。

男子的身体突然停止颤抖,陷入略为恍惚的酩酊状态。「啊啊……好甜……真爽…真爽……超爽的……」男子甚至忘记身旁的流浪汉,独自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好一阵子。「老兄……?」「啊啊……不好意思。男人总是会有各种隐情。你应该也明白吧。」

回过神的男子有些难为情地说。「好了,让我们打起精神重新出发吧,客人。」「哎呀……」确认流浪汉爬到洞穴最底部后,男子也跟着钻进地下。

沿着飘散着刺眼的阿摩尼亚臭味的下水道右侧笔直前进数分钟后,两人来到一道生鏽铁门的正前方。门上用典雅的字体写着「我先走了」。这门八成是从其他地方拿来的。

「就是这里,客人。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可以在这里待上一阵子。」男子推开轧轧作响的门并催促流浪汉进去。橘色的光线飞进眼里。「这里是『难民营』。而我正是这里的保镳。」

这里似乎是用来作为仓库或其他某种用途的场所,天花板相当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摆设在各个角落的电灯笼提供了充足的光源。里面随意搭设着满是补丁的帐篷和纸箱屋。「我先把你介绍给村长认识吧。跟我来,客人。」

两人穿过他于最内侧的水牛皮帐篷的暖帘。里面坐着一位拥有活体机械化义手的肥胖老人。男子向老人行礼。「您好,田寺茂先生。我把一位在地上遇到困难的人带来了。」老人维持坐姿合上双手。「您好,渡边先生。我是田寺茂。今天真是充满缘分的日子啊。」

「充满缘分的日子?」「没错。」田寺茂村长点头。「那件事等会儿再说。你的名字是?」「您好,我是乘田·井垣。从卓越大道来到此地。」流浪汉畏畏缩缩地问候村长。「这路途可真够遥远啊。外面的『R4』帐篷还空着。如果您不嫌弃,就请在里面住下吧。」

「真……真的可以吗?」流浪汉哭了出来。村长咧嘴一笑。「这就是一期一会的教诲。但如果你想要一直住在这里,可就必须帮忙做些工作。这里的大家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是靠着互相帮助而成立的自治团体。渡边先生就是这里的保镳,负责解决麻烦事并抵御外敌。」

「哎呀……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流浪汉哭着握住村长的义手,再了低头行礼后才摇摇晃晃地离开帐篷。渡边看着他走出去后才开口问道:「总之要麻烦你多照顾他了……对了,你刚才说的缘分是什么意思?」

田寺茂村长点头答道:「在你刚才外出时还有一个人被送来这里。这样今天就有两人了。这缘分不是很难得吗?」「喔喔……这还真是难得!」渡边一脸讶异。「是什么样的人?」老人用义手指向帐篷入口。「说人人到。」

渡边回头一看。帐篷入口站着一位身材高硕的男子。他赤裸着上半身,只有满是血迹斑点的绷带像是缠胸布一样缠在身上。肩膀和胸口附近有一大片血迹,看来那个部位的出血量特别多。渡边从这男子的眼神中感觉到不可轻怱的魄力和绝望的影子。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榊·渡边。」渡边决定先问候男子。男子也跟着行礼。「您好,渡边先生。我是一郎·森田。」这八成是伪名吧。渡边感觉得出来。不过算了。「好严重的伤。」「多亏有田寺茂先生出手相助,我才能捡回一条命。」一郎向田寺茂村长行礼。

「森田先生倒在附近的下水道里。那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虽然他失去意识并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但戎医师的急救处置救回了他。就连戎医师也对他的强韧生命力惊叹不已呢。」戎医师以前是地下诊所的医生,他和渡边两人可说是这个难民营的生命线。「嗯……」

「戎医师有交代,即便如此他还是必须花上一星期好好休养才能完全康复。虽然我们要森田先生留在这里一阵子,可是他却……」「我不能待那么久。」一郞·森田插嘴说道:「我没有时间。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能继续麻烦各位……」

森田因为痛苦而呻吟。「看到没有?渡边先生,你也说些什么吧。拜託你帮忙阻止这个家伙。」田寺茂先生以困惑不已的表情看向渡边。看来他身怀的事情非同小可。渡边在心里如此低语。「无论如何,有一句格言说过『操之过急,传令过劳死』。森田先生,还有一句格言是『人死了,就完了』。」

「……」「如果你告诉我们让你如此焦急的理由,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渡边如此说道。森田用险恶的表情看向渡边,然后终于退让。「我在找人,但我不清楚她的下落。」「你家人吗?」……听到「家人」这两个字时,有某种感情像是冬天的海风一样从森田脸上一抹即逝。

「……没错。」森田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吐了出来。渡边喃喃自语:「家人吗……家人最重要了。」然后回过种告诉森田。「森田先生,无论如何你都需要有个地方过夜。你就睡我的帐篷吧。我们何不先去吃顿饭呢?客人?」

渡边的帐篷是用公牛皮革和塑胶布複杂地连接在一起,并且用胶水贴上瓦片的造型怪异但坚固的住处。「毕竟这里可是在地下,所以不需要担心雨水。」渡边拉开暖帘邀请森田进屋。

帐篷内部比外观更令人惊讶。这里看起来比一般的胶囊旅馆还要舒适许多。里面有双层式的床铺、高高堆起的书本还有捲轴。渡边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琦玉虾牌啤酒,并把其中一罐拿给森田。虽然森田试着推辞,但最后还是接过啤酒。

「随便坐,森田先生。如果想睡就睡在床的上铺吧。」「多谢。」森田点头。渡边扬起嘴角笑道。「敬我们的家人,乾杯。」森田一边直接手拿酒罐喝着虾牌啤酒,一边看向贴在帐篷内的各个地方的褪色照片。

每张相片上的人都一样,都是一位穿着和服的美女和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们是我的家人。我妻子名叫美麻代,女儿名叫小花。」渡边喝了一大口啤酒。「她们现在和新丈夫与新父亲一起住在六本木……那样对她们来说也好。」

森田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侧耳倾听,渡边柜柜说了下去。「我从来不曾好好照顾家人,只是深信身为刑警的自己有义务保护整个新埼玉。我为了用空手道殴打黑道,而在不知不觉间放开了许多原本握在这双手里的东西,抛弃了数不尽的宝物……」渡递看着自己的掌心发抖。

渡边从竹叶容器里抓起牡丹饼大口吃掉。「真爽……爽……」渡边的眼神变得朦胧。「我戒不掉牡丹饼……很没出息对吧。在日复一日的斗争中,我只能靠着牡丹饼消除疲劳。就连妻子带着女儿离家出走的事情,我也是过了一个星期才知道。」「……」

「妻子的再婚对象是我当时的部下。但是……那家伙和我这样的人渣不同,他应该能建立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多久后我甚至连警察都当不下去,后来又成为侦探,最后流落到这里,成为一位失去一切的保镳。过去的我到底是为何而战……?」渡边打开了第二罐啤酒。

「为了保护新琦玉而战。」森田说道:「难道不是吗?渡边先生。然后你现在保护着这个难民营。这是值得夸耀的工作。」渡边露出惊讶的表情,眨着眼睛看向森田。渡边的肩膀开始颤抖。那不是牡丹饼中毒的癥状,他是因为忍着眼泪而发抖。

「我只是对着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这些话博取同情罢了,森田先生。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但是……」渡边按住眼角。「下个月有我女儿的生日。我可以去见她一面。那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希望你也能找到那位失散的家人……」「她叫做由佳乃。」

森田静静地回答:「她是我师父的遗族,还很年轻。虽然没有血缘关係,但在这世上只剩下我能保护她了。因为师父已经死了。」「她的下落不明吗?你一定很担心。」渡边说道。「因为工作上的关係,我有些人脉,可以帮你问问看。我会在你离开之前儘力帮忙。」

渡边将手伸向森田。森田握住他伸出的手。「家人很重要,森田先生。」渡边这话听起来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隔天的日落时分。渡边打听完消息并离开相扑酒吧「卓袱」后,发现了尾随着自己的脚步声。是一郎·森田吗?不对。那是拖着腿前进的无力脚步声。

相扑酒吧「矮桌」的酒保——每日是掌握包含富本大道在内的新埼玉主要闹区情报网的能人,但是他在渡边面前抬不起头。渡边把由佳乃的特徵告诉他。每日先生的办事能力无庸置疑,只要给他三天时间就一定会得到某些目击情报。

渡边谨慎地走过大街的转角句是意圈为昨天的事报复的火男团吗?不对,那些家伙极度害怕阳光,就算是阴天也不敢外出。这八成和他们信奉的宗教有关。更何况,火男绝对不会单独行动。

多次刻意走进小巷子里测试对方后,渡边可以肯定这脚步声确实是追着他而来。渡边放弃推测。无论如何,对方绝对不可能胜过他的空手道。渡边停下脚步说道:「有事找我吗?」

「哎呀……!」「你是!」渡边回头一看。站在狭窄巷子里的人是他昨晚帮助的流浪汉。「你不是……乘田先生吗?」「您好,渡边先生。不……是中断者先生才对。」流浪汉扭曲着脸孔说道。他用污浊的眼神看着渡边。渡边低吟一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知道那名字!乘田先生!」渡边叫道。乘田的脑袋诡异地不停晃动。「初次见面,我…我是……」他歪着嘴说话。「我…是……巫师。中断者先生。我…借用了……这个人…的……身体。」

「你说什么?」渡边提高警觉。流浪汉的身体开始颤抖。「调整…好像…不太顺……哈啊啊啊……啊啊……已经没问题了,中断者先生。」停止痉挛后,流浪汉消瘦的脸庞上便多了有如换了个人般的魄力。「很高兴见到你,中断者先生。」

「别用那名字叫我。否则我就用空手道揍你。」「空手道!是那招榻榻米拳吗?我有看见喔,用这双眼睛看见!火男变成了雕像!何等残忍的空手道啊。你的铁拳完全没有退化。首领一定也会感到欣慰。」流浪汉……自称是巫师的神秘人物露出牙齿一笑。

渡边激动地说:「总会集团!别再来纠缠我了!」南无阿弥陀佛!渡边刚才确实说出了总会屋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另一方面,即使渡边发怒,巫师也丝毫不为所动。

「我是在前些日子才加入集团的总会六门,中断者先生……我之所以会加入,是因为六门众里突然少了许多人。就连那位蛇怪都被击败了。这可是紧急情况啊,中断者先生。」「你说的是那个蛇怪吗!」渡边反射性地重複说道。

巫师夸张地竖起食指说道:「你还健在时的六门众忍者差不多全被杀掉了。就连黑暗忍者先生也敌不过对方,变成了植物人。这些全都是一个人乾的好事,对方就只有区区一个人而已!」

「这怎么可能!」渡边叫道:「黑暗忍者先生竟然会被击败……那名暴徒到底是谁?」巫师呵呵笑道:「那人就是一郎·森田,和你意气相投的好青年。」大受打击的渡边退了两步。

「那应该只是伪名,就连我们都还没能找出他的真正名字。不过,他自称是『忍者杀手』。」几颗雨滴落下,然后马上就变成倾盆大雨。巫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才会特地前来招揽。没想到居然会刚好在那里……碰上忍者杀手!」

「你是叫我杀了他吗?巫师先生。」渡边低声问道。巫师深深低下头行礼。「首领原本就打算在把你召回六门后命令你讨伐忍者杀手。能够一次完成这两件事,真可说是苍蝇与蜜蜂不可兼得啊。」

「但我是早已离开集团的人……」渡边拚命从嘴里挤出这句话。巫师点头说道:「这个罪过也会一笔勾消,还会重新迎接你加入。首领对你的处置还真是宽大啊!」巫师嘻嘻笑着。

「而且……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中断者先生……你难道没有从现在这样不如意的生活中切身体认到自己真正的生存之道吗?」巫师抬头窥视渡边的表情。「六门众的最强忍者、榻榻米拳的高手竟然只能当个保镳……」

「别说了!」渡边打断他的话。可是巫师继续说了下去。「而且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牡丹饼好吃吗?中断者先生。」「你这家伙!」「让人又恨又爱的黑色甜食……」「住口!」「我们会帮你清除血液里的红豆馅。」

「你说什么?」渡边一脸茫然。「那种事不可能办得到。」「只要在李医师的研究所里就能轻易办到。很多事情都和你以前那时候不一样了。」巫师说道:「只要更换血液,然后把身上的细胞……我也不太明白原理。你何不直接去问李医师呢?」

渡边陷入沉默。那是非常漫长的沉默。含有重金属的激烈大雨打在两人身上。最后渡边终于开口:「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巫师先生。」「呵呵呵!我只不过是个传令,但我可没有说谎。这样我的脑袋就保住了。那我就等你带来忍者杀手死亡的消息吧。」

说完后,巫师的意识便突然离去。流浪漠失去意识,像是断了线的凈琉璃人偶一样倒在柏油路上。渡边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那可怕的眼神中已经燃起了赤红的杀意。

……就在同一时间。

富本大道的中心地带—巨大游乐中心「年轻·有趣」的废墟里,现在正举办着危险的宗教仪式。

「大王!」「大王!」「大王!」在迎接日落并变得完全黑暗的「年轻·有趣」中央大厅里,半裸的男子们齐声喊叫。他们全都是在联考里失败,并因此无家诃归的十多岁年轻人。

在不断响起的「大王」呼喊声之中,设置在大厅中央的祭坛上的灯笼亮了起来。火焰映照出巨大的人影后,呼喊声立刻变成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人影高举双手回应众人的欢呼。「诸位命运之子啊!今晚又是狩猎的时刻了。戴上你们的面具吧!」欢呼声。少年们争先恐后地戴上火男的面具。

「我们是自由的!现在正是黑夜!太阳已经死了!拿起你们的棒子!」「大王!」「大王!」「大王!」「今晚的应许之地是住在水下道里的骯髒鼠辈的巢穴!」「大王!」「大王!」「大王!」「保镳根本就不足为惧!」「大王!」「大王!」「大王!」

咚!铜锣被敲响了。首领用手上的青龙刀遮住火焰。「出发吧!」狂乱的火男集团在首领的号令下像是雪崩一样从「年轻,有趣」飞奔而出。他们的目标……正是流浪汉的难民营!

盘腿冥想完毕并在两分钟内做了三次深呼吸后,忍者杀手静静地站起。他身上将近六成的伤势已经复原。一方面是因为戎医师的处置非常正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忍者杀手自己的忍者恢複力非比寻常。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因为不晓得总会屋会在何时找到这个地方。

更何况,忍者杀手还担心着由佳乃的安危。没有人能保证渡边的情报网会找到她。是时候出发了。

忍者杀手打开波士顿包的拉链,确认自己的红黑色忍者装束还摺得好好地放在里面。身后的暖帘似乎动了一下。忍者杀手拉起拉链回头一看。

「……」是渡边。宽广的肩膀、粗犷的脸孔、四角形的体格。他被雨水淋湿,双眼闪烁着光芒,默默地注视着忍者杀手。那是十分凄惨的表情。

「怎么了?」忍者杀手问道。他的忍者第六感感觉到了从渡边身上发出的斗争心和哀愁。渡边答道:「你可以换回原本的装扮了,森田先……不对,是忍者杀手先生。」「……」「我也会换装。」

「渡边先生……」「我是名忍者,忍者杀手先生。而且是总会集团的忍者。」「……」忍者杀手点头。「好吧。」他抓起波士顿包离开帐篷,然后定向隔壁的帐篷——戎医师的诊所。

诊所里空无一人。戎医师恐怕是到痛风发作的曲沼先生家看诊了。忍者杀手在里面穿上自己的忍者装束,披上头巾,然后戴上刻着「忍」、「杀」两字的可怕面罩。依附在他身上的忍者灵魂蠢蠢欲动。

忍者杀手想起渡边先生的过去和现况,然后抛开了这一切。无须怜悯。忍者都该杀。

走出诊所帐篷后,渡边也刚好换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帐篷。身穿深褐色忍者装束的渡边向忍者杀手行礼。「您好,忍者杀手先生。我是中断者。」「您好,中断者先生。我是忍者杀手。」

流浪汉难民营里寂静无声,就只有电灯笼发出亮光照着四周。大家都因为在白天时忙着捡空罐的疲累而完全睡死。忍者杀手和中断者保持着三公尺的距离缓慢地绕着圆圈,试着找出对方的空隙。

「你为何要特意隐藏身分?中断者先生。你不是有机会暗算我吗?」「我是刚刚才回归总会集团,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是忍者杀手并收到讨伐命令。我曾经逃离集团,但是我的逃亡生活已经结束了。」

「这样好吗?你的妻女不是还在等你吗?」忍者杀手问道。中断者露出阴暗的笑容。「没错。家人。我要戒掉牡丹饼回归成一个正常人,然后找回我的家人。」「正常人?不对吧。你只是回归成一名忍者,变回残忍无情的杀手。」

「住口!」中断者发动攻击。那是快如闪电的踢腿!忍者杀手有惊无险地避开这一脚。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因为身体状况尚未完全恢複。

忍者杀手抓住中断者踢出的脚并将他摔飞出去!「咿呀——!」「咕哇——!」但中断者也不是个弱者。他在空中轻易地收回平衡并像是猫一样轻盈着地。忍者杀手朝向他落地的位置掷出手裏剑。中断者迅速挥舞双手弹开手裏剑。

「拿出你的全力,忍者杀手先生。受了伤又如何?这种程度的柔术不可能击败蛇怪先生和黑暗忍者先生吧。快点拿出全力。我可是六门众的最强忍者,别以为我好对付。」中断者放肆地说。

「咿呀——!」忍者杀手施展飞踢。「咿呀——!」中断者以相同角度的飞踢迎击。两人在空中交错,然后在着地的同时转身一踢。「咿呀——!」「咿呀——!」这次也是同角度的踢击。踢击和踢击互相碰撞并爆出火花。

两人势均力敌!不对,忍者杀手还留了一腿!他的另一只脚像是撞球球杆般刺向中断者的胸口。中断者被踢飞出去,忍者杀手像是滑行般地冲过去追击。

中断者再次像是猫一样轻轻着地,然后为了迎击而摆出奇怪的马步姿势。忍者杀手从那姿势中感觉到某种非比寻常的气势,但他不能因为这样而停止攻击。忍者杀手朝向中断者的下腹部刺出手刀。「咿呀——!」

「哼哈——!」中断者大喊一声。那是不同于一般的空手道吼声的叫声。忍者杀手的手刀刺进维持马步姿势的中断者的腹肌……不……不对!喔喔……快看!忍者杀手的手居然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反过来紧紧抓住!

中断者扭转上半身,就只有上半身几乎完全朝向后方,而且他的右手臂异常地紧绷!他正要施展某种招式!忍者杀手想要採取防御姿势,但是……怎么会这样?他的身体居然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制着忍者杀手的身体!

「哈啊——!」中断者大吼一声。猛挥出去的拳头直击忍者杀手的下颚。忍者杀手的身体朝着斜上方飞向空中。一秒后,碰咚的撞击声向周围散开,附近的帐篷被压垮,里面的流浪汉慌张地沖了出来,并在看到忍者的身影后连滚带爬地逃跑。

「咕哇——!」请各位读者回想一下。这座流浪汉难民营是位于巨大的地下仓库区块之中。忍者杀手因为被高高打向天上而整个人撞到天花板。他受到的伤害不晓得会有多大?而等待着垂直落下的他的中断者竟然……喔喔……天啊!

他在忍者杀手预定摔落的地点再次摆出马步的姿势。南无阿弥陀佛!何等残忍的举动啊!中断者打算再一次朝着摔落下来的忍者杀手施展同样的攻击。想要得到六斗众最强的称号,难道非得要有如此冷酷的心才行吗!

「哈啊——!」又一次直击,在一秒后响起了破裂声……可是忍者杀手并没有被击飞。他居然在空中架开了中断者的攻击。像是画图般的动作卷绕并缠住了中断者的手臂。那是有如花魁之舞般的华丽身手。

「Wasshoi!」像是衣带一样缠绕住中断者身体周围后,忍者杀手把中断者高高扔向天上。那招可怕打击技的冲击力直接回到中断者身上并将他摔了出去!「咕哇——!」这次轮到中断者去撞天花板了。

撞到天花板后,中断者垂直摔了下来!如果是平时的忍者杀手,一定会趁机跳到空中扣住对手双臂,然后直接垂直坠落并施展「阿拉巴马落」了结敌人。可是忍者杀手并没有这么做。中断者在坠落的过程中重新取回平衡并安然着地。

「原来如此。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是个可怕的高手。」中断者低声说道:「但你为何手下留情。你是在污辱我吗?」忍者杀手默默地指向流浪汉难民营的出口。接着那扇小门便突然歪曲并弹飞出去!

然后戴着火男面具并手拿金属棍棒的武装集团大量涌进难民营。忍者杀手的忍者第六感早就察觉到有袭击者接近。「这怎么可能!」中断者叫道。忍者杀手看向中断者。「看来他们不是你的手下。」

「那当然!」中断者大声回答:「我才不会用这种人多势众的卑鄙手段。更何况……」「没错,更何况这里是你的『故乡』。你确实不可能把火男团叫来此地。」忍者杀手静静地说。中断者陷入沉默,然后开口说道:「先停战吧。」

火男们像是从壁洞中爬出的蚂蚁一样跑进这个地下仓库空间。有些火男甚至拿着火把。「杀光他们!」

从睡梦中被吵醒并发现异状的流浪汉们冲出帐篷。「戎医师!我是渡边!」中断者叫住跑过来看情况的瘦弱中年男子。「是忍者!救命啊!」「我之后再跟你说明,戎医师!我们会对付火男。医师你就负责叫醒大家,带他们从另一边的出口逃命!」

「我…我知道了……难不成那一位忍者是森田先生!哎呀——!」戎医帅虽然感到害怕,但还是了解自己该做的事并往后方跑走。两名忍者互相点头,然后跃向冲杀过来的火男集团。

火男们用手上的金属棍棒随手敲向身边的帐篷、纸箱和灯笼。身材高大的火男首领一脸满足地站在后方观看。看到他们的凶暴模样,没有人不会联想到平安时代的邪恶忍者「明智·忍者」率领私人军队到处毁灭村庄的地狱绘图。

两名忍者在暴动人群的正中央着地后,火男们便因为惊讶而停下动作不发一语。「忍者!」「为什么忍者会……」一名火男回头看向首领。「大王!有忍者!我没听说会有忍者啊!这个不会考啦……」首领完全没有动摇。「别管他们。」

首领高举手中的青龙刀。「诸位命运之子啊!忍者可不是火男!也不是太阳!所以他们就和根本不存在一样!别管他们!烧掉帐篷!狩猎流浪汉吧!」火男们面面相亲。「原…原来如此……」「高偏差值果然不是盖的!」「大王!大王!大王!」「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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