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叠成金字塔的不倒翁和排成一列的门松,以及贴着赠送者名牌的庄严巨大花圈像是防卫机关一样,被装饰在这次市长选举中以连任为目标参选的现任市长——亦即崎桥·广的竞选总部门口。
「痛恨贪污」、「我没问题」、「满满的信赖」、「实在有让每个人都投他五票的价值。可是一个人只能投一票实在可惜」、「必定会为大家谋求利益(在法律允许的範围内)」写着这类老套竞选标语的墨宝贴满了墙壁,所有不倒翁的左眼都没有瞳孔。
气氛森严的直升机队伍斜向划过上方的夜空。拨开写着「新利益」的暖帘从竞选总部里走到夜风之中的人,是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高瘦男子。
那名男子长及后颈的泛白金髮被整齐地梳向后方,还有着浅黑色的肌肤和有如雕像般眉清目秀的五官,他的眉间刻着深深的皱纹,全身飘散着让人无法推测出他的年纪的超然气场。他睁开双眼,露出充满神秘感的灰色瞳孔,从怀里取出有如黑曜石板的携带型IRC通讯器。
「您好,柴田先生。」来到竞选总部的支持者向男子低头行礼,然后直接拨开暖帘走进屋内。柴田用手指操纵携带型IRC通讯器。「……您好。嗯……嗯,没错。不会有问题的。不管结果如何,从长远来看,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没错。继续这样进行下去就对了。」
柴田结束筒短的通话后,便将携带型IRC通讯器放回怀里,仰望满是乌云的夜空。
「柴田先生,市长先生在哪里?」刚才的支持者从暖帘后方探出头如此询问。「嗯,再等一下就能和市长先生进行视讯通话了。」柴田满脸笑容地回答。「请先到里面品尝寿司,稍等一下吧。」
「寿司!是寿司耶!没错!可爱的鲍鱼!」支持者露出放心的笑容再次回到屋内。柴田瞥向支持者背影的视线空洞得令人害怕,看到那双眼睛的人说不定光是这样就会失禁……
※
藤木户正站在电子脉冲有如流星雨般不断划过天际的天空底下。
在缓缓旋转的金色立方体下方,是由一片蓝色且毫无遮蔽物的不自然地面所形成的完美地平线。放眼望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除了藤木户自己,以及站在他面前露出兇恶笑容的邪恶黑影之外。
「真是没用……汝太没用了,藤木户。只要把身体交给俺,汝现在应该早已拿下敌人的首级了吧。」黑色人影放声大笑。那笑声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化为有如寒气般的感觉侵袭着藤木户的大脑。
藤木户忍受着奈落·忍者的狂言妄语。「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力量?」奈落·忍者故意用带着疑惑的语气反问。「汝要借多少力量都行!不管多少都行!俺从以前就一直这么告诉汝了。如果汝早点把身体交给俺,现在应该早已拿下敌人的首级……」
「我不会把身体交给你。你只要把力量借给我就好。助我一臂之力……」「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是何等任性的要求啊!」奈落·忍者以一副打从心底感到傻眼的表情,放声大笑。「汝还是死心吧,藤木户!只要把身体交给俺,俺就会毁灭一切!汝就乖乖躺在那边的棉被里吧!」「不行。」
「汝那种任性的做法是行不通的,藤木户!」「接下来,我就要实践这种任性的做法给你看。」藤木户毫不犹豫地走向奈落·忍者不祥的身影。「汝……!」「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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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户从床上跳了起来。隔壁房间里的阿贺田打开拉门。「没事吧?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咿!」阿贺田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用医疗箱做过急救措施的藤木户身上喷出了鲜血。
血液在超自然力量的驱使下在藤木户身旁旋绕。阿贺田不敢出声,浑身发抖地注视着眼前的光景,血液在眨眼之间编织成红黑色的忍者装束,完全包覆住藤木户的身体。阿贺田当场瘫坐在地上。「哎……哎……哎呀……」「我睡了多久?几小时?还是几天?」
「森田先生……?」阿贺田喊了藤木户的假名。藤木户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原来如此。看来是成功了……」然后毫无感情起伏地低声道。「阿贺田小姐。不好意思。是我没错。我想知道现在的时间。」阿贺田一边发抖一边回答:「被机车载回这里的你整整睡了一天……一直睡到刚才为止……现在是丑时三刻……」
「整整一天啊……」藤木户注意到被端正地摆在棉被旁边的「忍」、「杀」面罩。看来是阿贺田帮他取下的。「那么……阿贺田小姐,你看到我的这副模样了吗?」稍微冷静下来的阿贺田点了点头。「你浑身是伤,而且穿着和现在一样的装束。虽然装束已经变成灰尘消失不见了……」「原来如此。」
藤木户稍微回想起当时的事。想起自己朦朦胧胧地爬下机车,在她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阿贺田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藤木户迅速低头行礼。「……托你的福,我又可以继续战斗了。」「森田先生……」阿贺田流下眼泪。「我好难过……」「难过什么?」「……没什么。」
哔——!铁制茶壶发出叫声。阿贺田回到隔壁的厨房。「我煮了开水。」藤木户拿起面罩戴上。从阿贺田所在的厨房传来电视机的声音。「呃……虽然老元·宽候选人,在申请期限截止日的前一天才突然发表参选声明,但这样一来他就成了现任市长——崎桥·广实际上的唯一对手……」
「市长选举……」藤木户喃喃自语。电视继续发出声音。那是老元本人的声音。「我一直以来都是基于金融界的实务观点,作为这座城市的支柱,致力于新埼玉的发展。不断拒绝旁人希望我从政的请求,也让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囚为这样,我才会下定决心参选。既然要参选的话,我就会以当选为目标努力竞选。」
藤木户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冲进厨房并凝视着萤幕。身穿双排扣西装并戴着忍者头巾的狂妄男子正在和家庭主妇握手,还满脸笑容地抱起小孩子。阿贺田默默看着藤木户的双眼,然后她发现了。这位老元·宽候选人正是让藤木户……变成这副可怕模样的原因。
藤木户的双眼中充满了无止尽的杀意和憎恨,还有焦躁。「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贺田小声地说:「不过,你要去找这个人对吧……?现在就去?」「现在就去。」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阿贺田拿起厨房餐桌上的钥匙并交给藤木户。「这是机车的钥匙。」「谢谢。」「其他东西在这里。」阿贺田拿出一个包袱。「阿贺田小姐,真是抱歉……」「……你不用道歉。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了呢。真的……」阿贺田努力露出温柔的笑容。
「虽然连你到底是什么人,正準备去做什么都不明白的我说这种话有点奇怪……」阿贺田说:「但请你务必多加小心。」「……」藤木户默默看着阿贺田,然后迅速行礼并拿起包袱,转身开门走出房间。那是在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
阿贺田若无其事地泡好葛粉汤独自品尝,然后开始低声啜泣。
※
「Hello World。我是钢铁大人女。準备出发。」插进钥匙后,不带感情的合成语音立刻向忍者杀手表示欢迎。黑得发亮的车身就像是残忍且优雅的猎豹一样。指示灯亮起后,指示器上便显示出「大人女」这三个大字。
忍者杀手立刻跨上座椅,然后一脚踹向踩发桿。轰隆——!轰隆隆隆隆——!有如地狱猎犬般的低吼声回应了忍者杀手。这台重机原本的主人是一位名叫蛇王的邪恶忍者。但这台重机往后恐怕会在比以前更加惨烈的杀戮战场中穿梭,并且不断染上鲜血吧。
忍者杀手相当担心南希的安危。不晓得她是生是死。在那之后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情况已经刻不容缓。而且不光是这样。老元·宽……一旦他出马参选,不用想也知道他必定会赢得市长的宝座。因为他是个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男人。
目前,新墙玉市长所拥有的权力甚至超过总理大臣。一直在黑社会背地里操控着日本的那名男子为什么会想出马竞选?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有理由才会让他想要同时站上黑白两道的顶点。而且这将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成为反抗者根本不可能战胜的绝对王者。
……因此必须趁现在行动。现在是最后的欐会。
忍者杀手解开了钢铁大人女的枷锁。在轮胎驶过的路径上燃起一道火焰。他笔直冲往高速公路。目的地是所泽大厦。他完全不考虑胜算的问题。排除路上的一切阻碍。杀光忍者。然后葬送掉老元和黑暗忍者。他的脑袋里就只有这样的想法。要后悔就等死了再说吧!
前方的高速公路入口有临检站!忍者杀手的忍者洞察力瞬间判断出固守在这里的部队不是条子,而是有着同样长相的黑道複製人。轰隆——!他毫不犹豫地继续加速!
不出所料,为了提防忍者杀手再次袭击,老元动用将公共设施挪为己用的权力在各地布下了防卫网。就连临检站都成了总会集团的工具。注意到没有煞车直接冲过来的忍者杀手后,伪装成条子的黑道複製人立刻同时举起突击步枪。但忍者杀手无情地沖了过去。
「哎呀——!啊哇哇哇哇——!」KABOOOM!将临检站的爆炸闪光甩到身后,骑在钢铁大人女上的忍者杀手继续加快速度!
在丑时三刻的夜空中飞行的二十四小时值勤鲔鱼飞艇吊着巨大的宣传挂轴,请求社会大众把票投给老元·宽。霓虹灯文字在老元抱着婴孩的虚伪肖像画上不断闪烁。「改革与安心」、「只要先让有钱人的口袋赚饱,就能大量重新分配财富给贫民的双赢政策」。
在高速公路下方,设置于大楼屋顶上的极光投影萤幕上果然也播放着老元的竞选影片。虽然平常都是播放花魁影片或天气预报,但对于老元来说,用钱搞定这点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这样,新埼玉市民每天都生活在威胁中。无能的政府!崎桥?让那种废物第二次连任?要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新埼玉和日本就完蛋了!」老元的声音轰然响起。
「我们必须踢下只会维持现状的猪,坚决推动改革。厉行新政策让小村重工为社会服务,大幅改善治安!保护市民安全!」形象影片中的老元朝向斜上方擧起拳头,接着出现「改革」这两个大字。「坚决推动企业减税政策!同时还要确保国家财源!反正一定弄得到钱,所以财政也会健全化!」形象影片中的老元朝向斜上方举起拳头,接着出现「健全化」这三个字。
忍者杀手让钢铁大人女继续如速。后方有两台鬼瓦武装装甲车也随着忍者杀手加速,紧紧跟在后面。瓦片屋顶天花板上的舱门突然打开,架着格林机枪的黑道複製人探头出来!
「咿呀——!」忍者杀手几乎连看都不看就朝向后方投掷手裏剑。其中一台装甲车上的扫射黑道被手裏剑刺进脑袋当场毙命!「耍我啊混帐!」剩下那一台装甲车的扫射黑道开始用格林机枪乱射一通。枪口闪光把夜晚的高速公路照得灯火通明!
忍者杀手让钢铁大人女直接甩尾掉头。南无阿弥陀佛!这样下去,会直接撞上装甲车啊!「什么混帐!宰了你喔混帐!」慌张的扫射黑道试图用格林机枪射烂钢铁大人女。忍者杀手连续蛇行避开子弹!真是高手!
「咿呀——!」忍者杀手在即将冲撞的那一瞬间让重机翘前轮,直接冲上紧急煞车的装甲车前方装甲并且跳了起来。「耍我……啊哇哇哇——!」就这样保持着翘前轮的姿势坠下,用钢铁大人女把扫射黑道和格林机枪一起压扁!紧接着同时翻转车身!「啊哇哇哇哇——!」
死掉的扫射黑道从另一辆装甲车的炮座被扔了出来,另一位扫射黑道从舱门探出头。「耍我啊混帐!」「咿呀——!」忍者杀手朝向格林机枪的枪口连续掷出六枚手裏剑!「要我……啊哇哇哇——!」KABOOOM!手裏剑钻进枪管之中,导致格林机枪膛炸!
忍者杀手让钢铁大人女从装甲车上跳下,再次在高速公路上着地。两台装甲车失去了抓地力,撞向彼此的侧面,迅速被忍者杀手甩在后方。「赔钱的部门全都毫无意义。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非常简单。只要把这些部门裁撤掉就行了。市民医院是过去的遗物!我要保护各位纳税人的权益。没有资格接受治疗的无产阶级的危险性……」老元的演讲影片不断重複播放。
叭——!喇叭声响起,前方的货柜卡车缓缓放慢速度挡在钢铁大人女前面。货柜的铁卷门上用明朝字体写着「胆量」两字。铁卷门缓缓向上捲起。数十名黑道複製人正举着突击步枪瞄準忍者杀手!
「咿呀——!」GOURANGA!钢铁大人女毫不犹豫就跳进货柜中,像是要吃光生化企鹅的生化鲸鱼一样从上方袭向突击步枪部队!「要……咕哇——!」「咕哇——!一 「啊哇哇哇哇——!」「哎呀啊哇——!」轰隆——!轰隆隆隆隆——!
南无阿弥陀佛!这是何等残忍的光景啊!黑道複製人部队还来不及扣下突击步枪的扳机,货柜中就已经化为渴望鲜血的重机的杀戮舞台了!「啊哇哇哇哇——!」「啊哇啊哇哇哇哇哇哇——!」钢铁大人女用四处飞溅的鲜血和糊状肉片把货柜染成一片赤红!
忍者杀手在呈现出一幅凄惨样貌的货柜中,让钢铁大人女的引擎发出咆啸。这个部队中不光有着为数不少的黑道複製人,还有一些真黑道混在里面。但忍者杀手对这些敌人连一丝怜悯之情部没有。
在货柜中掉头跳出车外后,忍者杀手立刻使出可怕的急转弯,一口气追过卡车,朝在驾驶座上被吓得腿软的司机黑道掷出手裏剑!「咿呀——!」「咕哇——!」司机被贯穿侧面车窗的手裏剑从眼球刺进大脑当场毙命!被钢铁大人女甩到后方的卡车翻倒在地上爆炸燃烧!
「不工作的人就不应该吃饭。看到各位勤奋市民的努力因为只会抱怨的人的怠惰而糟蹋,实在是让我深藏遗憾。我们必须从头审视各种社会保障政策……」老元的演讲还在继续。啪啦啪啦啪啦啪啦!上空传来战斗直升机的巨大飞行声。总会屋终于準备动手排除忍者杀手了。
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是来自上空的榴弹扫射。忍者杀手对激烈的爆炸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加快速度在路上宾士!「咿呀——!」前方突然展开一片白色雾网!忍者杀手用几乎让车身倒在地上的姿势滑行钻过网子下方!
「您好,忍者杀手先生。」一名忍者挺立在配合钢铁大人女放慢速度的前方装甲车的瓦片屋顶上方,让风将他报上名号的声音传了过来。藤木户还记得那身深绿色的忍者装束和那个面罩。他根本不可能忘记。「我是黑雾。晚安!」
「您好,我是忍者杀手。」忍者杀手踩着正在宾士的钢铁大人女的脚踏板,在一瞬间站起来完成行礼的动作。「黑雾先生。我确实记得有一个叫这名字的忍者。就是那个丢脸地夹着尾巴逃走的忍者。」
「真是严厉啊。」黑雾笑了出来。「那是因为我是专家。不过,没想到你面对那个难缠的殭尸还有办法活下来。听说在那之后你好像还干了不少好事嘛……蛇王先生被你杀死的消息可真是吓到我了呢。那台地狱飞脚公司的重机是那家伙的遗物对吧。」
「你差不多该停止这种无聊的寒喧了吧?」忍者杀手不带感情地打断对方的话。黑雾耸耸肩膀笑了出来,然后把雪茄插进特製面罩并且点火。「放心吧,就算你不催我,我也会做完符合酬劳价值的工作。那我们开始吧。」
「咿呀——!」忍者杀手率先发动攻击。他站在脚踏板上朝向黑雾连续掷出五枚手裏剑!「咿呀——!」黑雾在装甲车上挥舞手臂,从手腕射出黑色雾网同时缠住所有手裏剑。「咿吁——!」忍者杀手无视他的举动!
毫不间断的手裏剑攻势,袭向黑雾!「咿呀——!咿呀——!」黑雾的雾网再次缠住手裏剑。战况陷入胶着!不,不对!
「还给你!咿呀——!」黑雾挥舞雾网,把缠在网子上的手裏剑像是集束炸弹一样全数掷向忍者杀手!危险啊!
「咿呀——!」忍者杀手让钢铁大人女急速加速并且翘起前轮,用车身抵挡手裏剑,直接沖向黑雾所在的装甲车。以特殊奈米碳管製成的轮胎不怕爆胎!
「然后这样就将军了!咿呀——!」黑雾伸出另一只手。黑色雾网在沖向装甲车的钢铁大人女前方展开!南无三!忍者杀手要被缠住了!「咿呀——!」钢铁大人女倒向地面!倒在地上的车身在马路上滑行!
「结束了啊,忍者杀手先生……什么?」黑雾瞪大双眼。因为在钢铁大人女上看不到忍者杀手的身影。那他到底在哪里……!在上面!「咿呀——!」「这怎么可能!咕哇——!」黑雾无法完全挡住忍者杀手的跳跃十字手刀,被忍者杀手击倒了!
这是什么样的功夫啊……忍者杀手故意让钢铁大人女倒在地上,然后自己踩着在地面滑行的车身跳向空中,让车身从网子下方钻过。他的战斗天分远远凌驾在黑雾的判断力之上!
在装甲车的瓦片屋顶着地的忍者杀手骑在倒地的黑雾身上。「无须怜悯。咿呀——!」向下挥出右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咿呀——!」向下挥出左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
「咿呀——!」向下挥出右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咿呀——!」向下挥出左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咿呀——!」向下挥出右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咿呀——!」向下挥出左拳!「咿呀——!」黑雾挡下拳头!
「咿呀——!」向下挥出右拳!黑雾的防御被突破了!「咕哇——!」「咿呀——!」向下挥出左拳!黑雾的防御被突破了!「咕哇——!」「咿呀——!」向下挥出右拳!一咕哇——!」「咿呀——!」向下挥出左拳!「咕哇——!」
「可恶!快把他甩T车!」黑雾用耳麦向装甲车的司机黑道如此下令。「咿呀——!」向下挥出右拳!「咕哇——!」「咿呀——!」向下挥出左拳!「咕哇——!」
接到黑雾的指示后,装甲车开始激烈地蛇行。「唔!」忍者杀手的压制出现破绽。「咿呀——!」「咕哇——!」黑雾用成功挣脱的右脚踹向忍者杀手的胸口。可是忍者杀手没有被踹开,反而用一只手抱住了黑雾的右脚!
「难缠的家伙……!」「咿呀——!」忍者杀手抱着黑雾的脚,用另一只手往马路上抛出道具公司製造的钩绳。目标则是翻倒在地上滑行的钢铁大人女车身。
绳索的钩爪成功钩住钢铁大人女的装甲,卷绳器则把倒在地上的车身拉了起来。钢铁大人女的引擎并没有熄火。钢铁大人女立刻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再次开始宾士!
「咿呀——!」黑雾的右脚成功挣脱,用两脚使出双飞腿反击!「咕哇——!」然后他顺势起身。「咿呀——!」黑雾朝向忍者杀手挥出手刀。「咿呀——!」忍者杀手用手甲弹开手刀,然后一拳揍向敌人的脸!「咕哇——!」
忍者杀手的短勾拳打在身形不稳的黑雾肚子上。「咿呀——!」「咕哇——!」忍者杀手在一瞬间卷回钩绳,然后迅速将钩子缠在黑雾的左手上。「你……!」「黑雾先生,地狱的兜风时间要开始了。」
「你这家伙……!」「咿呀——!」忍者杀手从装甲车车顶跳向钢铁大人女,漂亮地坐到座椅上。他再次猛催油门,一口气加快速度。「咕哇——!」被绳索拉住的黑雾从装甲车上摔下!忍者杀手紧抓着缠在自己手上的绳索不放!
「咕哇——!……咕哇——!……咕哇——!」在加快速度的钢铁大人女后方十英尺处,被绳索绑住的黑雾在马路上不断弹跳。「咕哇——!……咕哇——!……咕哇——!」
黑雾取出小刀,砍向绑住自己的绳索。可是道具公司的绳索根本砍不断!「不行吗?真是该死……咕哇——!……咕哇——!……咕哇——!」黑雾的身体在马路上不断弹眺!
「你就这样在折磨中慢慢死去吧!」忍者杀手向后方的黑雾如此喊道。「咕哇——!咕哇——!……咕哇——!……没办法了咕哇——!」满身鲜血的黑雾一边在路上弹跳一边用小刀抵住肘关节。「真是麻烦的任务!」
窑雾一边被无情地急速拖行,一边用小刀把自己的左前臂……「咿咿咿……咿呀——!」南无阿弥陀佛!他直接把前臂整个砍断了!南无阿弥陀佛!GOURAZGA!黑雾在转眼之间就被忍者杀手远远抛在后方!
「这场胜负……就让给你了……忍者杀手先生……!」黑雾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没杀掉他吗?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掉头回去帮他介错的时间了。忍者杀手卷回绳索,解开被绳索前端缠住的黑雾的左前臂,然后把断臂随手丢在路旁。
「劳工有权利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奇怪。万一公司倒闭,我们的国家就完蛋了。我们必须放宽限制!废除劳动基準法!」老元的演讲声逐渐远去。前方有一座拱桥逐渐逼近。只要过了这道桥就抵达所泽了。为了避免攻击到黑雾而暂时脱离战线的战斗直升机再次出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咻砰!开始撒下榴弹!
忍者杀手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使出高手级的连续蛇行避开爆炸,成功抵达拱桥。忍者杀手瞪了空中的直升机一眼,从马路骑上拱桥的桥拱,然后让钢铁大人女直接加速冲上桥拱!
「咿呀——!」骑到桥拱的顶点附近,来到充分高度的忍者杀手,从钢铁大人女上跳了起来!直接扑向直升机!「哎呀呀呀——!」看到趴在驾驶舱玻璃上的忍者杀手的直升机驾驶员黑道忍不住失禁!
「咿呀——!」忍者杀手用手刀劈碎驾驶舱玻璃!「哎呀呀呀——!」直升机驾驶员黑道继续失禁!「咿呀——!」「啊哇——!」击破玻璃入侵机内的忍者杀手水平挥出手刀,砍断直升机驾驶员黑道的脖子!
直升机斜向划过了天空坠向下方,正好和沿着桥拱继续驶向下方的无人钢铁大人女交错而过。「咿呀——!」忍者杀手从驾驶舱里跳了出来!再次骑到钢铁大人女上,加速远离坠落的直升机。直升机坠落在后方的河岸上,爆炸燃烧并且冒出黑烟!
骑着钢铁大人女并且排除掉一切追兵和阻碍,笔直冲进所泽的贪婪都市光景之中的忍者杀手,就和古事记上记载的黄泉津。忍者的血箭传说如出一辙。他就像是那支从月亮射向地面,无情地破坏一切障碍物射杀蛭子神·忍者的诅咒之箭……
这支箭矢的目标是所泽大厦。汉字探照灯在天空的乌云上投射出「制空权」、「权力」、「财界」等文字。浮现在灯光之中的不祥天守阁的威容,现在正睥睨着以杀伐般的速度尝试入侵的忍者杀手!
与高速公路上的激烈抵抗完全相反,所泽大厦前方的广场连一个人影没有,安静得鸦雀无声。忍者杀手骑着钢铁大人女冲进一年到头都在盛开的生化樱花林。穿过樱花林之后,所泽大厦的威容便出现在眼前了。
大厦的黑色遮阳窗户就外面看上去像是一片黑色板子,让人无法区分出墙壁和窗户,就像是一个平滑且巨大的方尖碑一样。爬上夸张的宽广大理石阶梯后,就来到大厦的正面玄关了。最先映入眼帘的东西是有如门神般被设置在正门玄关前方的巨大宫本·正藏雕像。他是老元·宽最敬爱的哲学家兼战士。
那是以一般人的一点五倍大小製作而成的钢铁雕像。雕像右手拿着的武士刀朝向天空,左手拿着的武士刀指向地面,而穿着木屐的脚则踩在恶魔的头上。恶魔哭丧着脸流下眼泪,忍受着这份屈辱。践踏恶魔的英雄是江户时代最受欢迎的雕像主题。
忍者杀手把钢铁大人女随便停在旁边,启动没有多大用途的隐形功能后,便丢下机车独自走上阶梯。正面玄关有一个巨大的自动旋转门。轰隆……轰隆……旋转门随着沉闷的机器运作声不断转动,即便现在已是丑时三刻也一样。
「……」忍者杀手瞪视着旋转门。丑时三刻。在这种时间让旋转门运作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当然,里面的公司现在应该还有许多加班到丑时三刻的上班族。可是,一般来说,让员工加班到超过劳动基準法规定的时间是违法行为,所以这栋大楼必须在形式上装作没有员工留在里面加班。
因此,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总是必须利用通往略远离公司大楼的下水道的专用通道,偷偷摸摸地从人孔盖出入公司。藤木户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以前每天做着那种阴郁行为的回忆。
平常不会运作的东西依然保持运作的这种不自然感觉……难道这是在引诱忍者杀手吗?可是他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进。轰隆……轰隆……旋转门依然随着沉闷的机器运作声不断转动。
抓準时机走进这么沉重的自动旋转门之中?这样不会有危险吗?各位读者的疑惑非常有道理。虽然小村重工製造的这种自动旋转门号称「拥有防夹感应器所以绝对安全」,但事实上在新埼玉每年都有将近一百名受害者因为被这种暴力自动门夹住而失去生命。藤木户的同事之中也有一位。他也有妻子和孩子。
轰隆……轰隆……忍者杀手一步步走向象徵着人类异化社会的巨大钢铁旋转门。轰隆……轰隆……玻璃门从他背后逼近!危险啊!「咿呀——!」
忍者杀手转身一百八十度看向后方,用手刀击碎了从身后逼近的强化玻璃!强化玻璃爆裂开来!自动门继续旋转,下一面玻璃逐渐逼近!「咿呀——!」强化玻璃爆裂开来!下一面玻璃逼近!「咿呀——!」强化玻璃爆裂开来!下一面玻璃逼近!「咿呀——!」强化玻璃爆裂开来!
击碎所有玻璃的忍者杀手这次开始猛力殴打旋转门的支柱!「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旋转门支柱逐渐扭曲并喀喀作响!忍者杀手继续殴打支柱!「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叽叽……叽叽叽……叽叽喀喀喀!自动旋转门终于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停下。忍者杀手为何要做出这种破坏行为?因为这是他对老元本人及其价值观所发出的战帖!忍者杀手踏进无人的接待大厅。天花板上的巨大电子灯笼亮了起来!
扇状配置在圆形大厅周围的所有电梯一同发出迎接客人的信号,接连响起京都腔调的电子舞妓语音。二楼到了呦。」二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一楼到了呦。」
忍者杀手面不改色地摆出柔术的架式……砰!电子音响起之后,电梯的碳纤维拉门便同时打开了!数不清的黑道複製人从里面一起跳了出来!「「「「「「「「「「「「「「耍我啊混帐!」」」」」」」」」」」」」」他们同时举起喷子!
啪啪啪啪啪……响亮的拍手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蕩。「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声音来自正面电梯的方向。举着喷子的黑道複製人像是古事记中记载的分海传说一样往左右退开,让声音的主人与忍者杀手对上视线。
「……」忍者杀手沉默不语。他依然保持着柔术的架式,小心提防着可能来自所有方位的攻击。「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真亏你有脸出现在这里啊,忍者杀手先生!看来那名有如花魁般的白人女子对你来说相当重要!真是如胶似漆!哇哈哈哈哈!」
与忍者杀手互相瞪视的声音主人是一名身材高瘦的忍者。他脸上那副有如恶鬼般的面罩不同于一般的金属面罩,遮盖的部位正好相反,鼻子以上的脸部全被覆盖,只露出挂着扭曲笑容的嘴巴。「您好,忍者杀手先生!在下是『老元之声』!哇哈哈哈哈!」
「您好,我是忍者杀手。」「您好。」忍者杀手与老元之声同时低头行礼。「原来是个小丑……」「哇哈哈哈哈!在下是『老元之声』。专程代替今晚人在天守阁里的头目前来传话。忍者杀手先生,请你现在立刻下跪,发誓效忠总会集团!这样一来,宽大的头目就愿意让你免除断指谢罪,直接赐予你总会六门的地位!哇哈哈哈哈!」
「咿呀——!」忍者杀手朝向老元之声掷出手裏剑。「哎呀!快住手!」老元之声慌慌张张地使出后腰桥避开手裏剑!「真是的!连交涉的余地都没有的疯狗,就是在说你这种人!你也是每晚都像狗一样,如此贪求着那个叫作南希的女人的身体吧!哇哈哈哈!」
南希?忍者杀手的心跳在一瞬间加快了。她的本名应该一直以来都巧妙地被隐藏着才对。抓到经验尚浅的南希的蛇怪被忍者杀手当场杀掉,南希之后也利用骇客技巧把自己的一切情报全都消除了。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再次被总会屋知道?答案非常明显c
「怎么啦,忍者杀手先生?其实你也不需要太担心。那名白人女子的肉体现在应该正被老元先生尽情享用才对。那女人肯定会拚命索求着老元先生,主动说出一切秘密吧!然后就轮到我们这些部下享用了!哇哈哈哈哈!」「咿呀——!」
「哎呀——!」以后腰桥避开忍者杀手二话不说掷出的手裏剑之后,老元之声立刻大喊:「你们这群蠢货!不会在那家伙掷出手裏剑时当我的盾牌吗!等一下全都给我断指谢罪……!好吧,忍者杀手先生,既然你不愿意下跪,那就只好请你在痛苦之中死去了。给我动手!」
「「「「「「「「「「「「「耍我啊混帐!」」」」」」」」」」」」」黑道複製人同时扳开击锤。「咿呀——!」忍者杀手像陀螺般原地快速旋转。「「「「「「「「「「「「「咕哇——!」」」」」」」」」」」」」
GOURANGA!不晓得忍者杀手到底在一次转身中掷出了几枚手裏剑?许多黑道複製人从脖子喷出生化血液毙命倒地!「耍……耍我啊混帐!」「什么唧混帐!」就在黑道複製人部队正準备慌张地朝向忍者杀手射击时,他已经不在原本的地方了!
「咿呀——!」「咕哇——!」在黑道複製人部队中的其中一角,有好几个人像是间歇泉一样,一边狂喷鲜血一边被击飞到空中。「可恶!他在那里!快上啊!该死!」老元之声大吼大叫。
虽然他的忍者动态视力能够看见压低身体钻进黑道複製人部队中的忍者杀手,但黑道複製人办不到!「咿呀——!」「咕哇——!」再次有好几个人像是间歇泉一样,一边狂喷鲜血一边被击飞到空中。「他在那里!瞄準那里!你们这群蠢货!该死!」
老元之声一边慌张地东指西指一边乱叫,但黑道複製人部队来不及反应!「咕哇——!」「咕哇——!」「耍……耍我啊混帐!」「快住手!不要在混战中开枪……」「咕哇——!」「耍……耍我啊混帐!」「咿呀——!」「咕哇——!」
一旦有条不紊的指挥系统出现混乱,黑道複製人就会变得不堪一击!随便乱开枪的黑道複製人不断射中友军,让混战的战况更加恶化。「咿呀——!」「咕哇——!」「咕哇——!」「咕哇——!」还没结束!三名黑道複製人被高高击飞到空中!
「咿呀——!」快看!忍者杀手靠着可怕的忍者敏捷身手,像是跳跳石一样踩着飞到空中的三名黑道複製人跳向天花板!「他在那里!快开枪!现在可以开枪了!」「耍我啊混帐!」「宰了你喔混帐!」枪林弹雨!
「咿呀——!」忍者杀手像是龙捲风一样在空中使出飞踢,踢断了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灯笼的支柱。这才是他的目的!「「「「「「「耍我啊混帐!」」」」」」」巨大灯笼重重砸向下方的黑道複製人部队的脑袋!「「「「「「「咕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