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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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複意识之前就已经在準备了——对自己的肉体下达不要轻举妄动的指令,尤其是千万不可以张开眼睛。硬是压抑了伴随着清醒就会睁开双眼的生理反应,接着努力剋制住全身上下的动静,奸尽其所能地理解周遭的状况。
首先——自己的姿势是仰躺着的,背部的触感既冷又硬,是床——或者是地板之类的地方吧?运气还算是不错,手脚似乎没有被绑住。身体可以动吗?没有被施打麻醉药吧?这种种的疑惑不实际行动是不会有答案的。
总之先观察一下其它人的动静吧。右边一个人,脚边也有一个。由声音听来可以得知前者是男性,至于后者应该是名女性。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只能感受到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们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差下多就是这样子。
开始行动吧。
睁开眼的瞬间,立刻被刺眼的白光照得眼花撩乱。这是从闭着眼睛时所感受到的光线就能预测的事态。习惯光线至少要好几秒的时间,既然暂时无法依赖视觉,就先靠感觉来行动吧。
挥出的拳头先往右手边的男子招呼过去,透过扎实的手戚与对方的哀号声,可以确定拳头已经漂亮地击中了对方的侧腹。接着确定了自己所在之处有一点高度——至少自己不是躺在地板上,而是有一定高度的床上。
「——嘿!」
弓起了背,举起双脚,将躺在卧铺上的身体支点栘到脖子附近,一口气用力蹬了一下脚,再乘势逼近脚边的女人一脚踢开——嗯,虽然觉得有点麻麻的,不过至少行动起来还没有问题。
弹起了身子之后,视力也跟着稍微恢複了。这是个白色的房间,墙壁和地面反射着天花板的光线,这对才刚恢複视力的自己而言实在是很刺眼。眼前的景物依旧有点模糊,但还算可以辨识人物的轮廓。抱着肚子呻吟的男人,压着胸口瘫软在墙边的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直到那黑影从背后袭来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在棒状的黑影几乎要击中自己身体的时候转过身,一拳便往那男人的侧脸挥过去,由眼角余光看到男人中拳摔落的瞬间,同时还注意到了一开始被自己打中侧腹的男人正拿着针筒逼近,于是便用手撑着卧铺抬腿就往对方的颜面蹬去,针筒掉到地上碎裂,里头的液体飞散一地。男人中了这一脚从床边飞了出去,摔个倒栽葱之后昏厥过去。解决一个了。
另外那名男子又拿着一根警棍袭来,由眼角余光可以看见那个女人正打算跑出房间去搬救兵,当机立断先纵身往她背部飞踢过去,女人发出了「呀」一声哀嚎之后脸部着地,接着再往她的后脑勺补上一脚,女人终于也完全安静下来了。解决两个了。
左半身霎时戚受到一股冲击。原来是警棒从后方挥来打中了自己左肩口,痛楚和麻痹顿时窜遍全身,勉强弯下腰来转身反击,以一百八十度迴转,瞄準背后那个男人的下腹部施以一记上勾拳,正中要害。现场若有其它男性在场,那凄厉的嚎叫声肯定会令他们戚同身受地冒出一身冷汗吧。总之,第三个也解决了。
确认过现场已经没有其它的敌人之后,暂时鬆了一口气,皱着眉揉了揉左肩。
「唉呀呀……我的手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灵光啊。」
重新审视室内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诊疗室那一类的地方吧,不过感觉似乎不是很专业的样子。装潢是清一色的白,不只是摆放着各式药品的架子、自己刚才躺着的床,就连那几名倒在地上的男女也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接着发现了一面镜子,里头映着自己的身影,看着身穿病人薄白袍的自已——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应该是那种利落能干的「女强人」风格类型的女人才对啊。顶着一头红色的娃娃头、戴着红色的下框眼镜、赤脚。在脑中搜寻着自己的名字。嗯,想得起来,没有问题。
我的名字就叫——枪之岳。
嘻……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唇红齿白,样子看起来满健康的。但捲起袖子后却发现手臂瘦了不少,两只手腕上面都有针头扎过的痕迹。
「……」
自己本来应该是被关在其它房间的,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而晕了过去,八成就是那时候被送过来这边的吧,接着便被施打了某些药物。回想起来最近身体似乎一直都不太舒服,那应该就是药物的副作用吧。
——为什么我会醒过来呢?
照理说麻醉后应该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为什么自己竟然会醒过来呢?是因为已经对麻药产生了抗药性吗?这样子不知道说不说得通?
有太多地方无解,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一一研究了。
还是先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吧。
「好机会。」枪之岳大摇大摆地往据她推测应该是入口的方向走去,带着一副轻鬆平常的口吻说道:「想要知道事实,就去找出答案吧。」
她边走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至今为止的状况——
枪之岳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的时间,因为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那间白色的房间里了。
由那个白色房间的构造和机能来看,可以感觉到是经过某些刻意的安排。枪之岳在里头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在那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电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就连送食物的时间也不是很固定——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
食物总是不固定地出现在房里的一角,无声无息从不知名的空间冒了出来。菜色永远一成不变地单调乏味,根本就无从分辨究竟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她曾经为了要掌握大概的时间,紧盯着房间里的角落边等着食物出现边计算着。结果发现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尽相同,有时候还会发现食物其实早就出现在身后的某个角落,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于是她便索性放弃不再去计算时问了。
由于白色房间没有门,枪之岳就这么被包围在白色天花板、白色地板、以及白色墙壁围起来的空间中。如果没有影响视觉的装置的话,房间基本上看起来是正方形的。可能因为里面没有放置任何家具的关係,房间看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窄。如果再摆上一个人生活该有的家具.恐怕就会嫌太窄了吧,整个房间大概就是这种大小。
房间里就只有枪之岳一个人而已,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了。连一张床都没有,因此她只好睡在地板上,这也是近来老是腰酸背痛的原因吧。餐点也全是一些可以用手抓着吃的食物,并没有附上任何餐具。每次都是看到食物突然出现在白色地板上,她便直接伸手抓来吃——
另外还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枪之岳在被关进这个房间没多久就注意到了——那就是自己竟然从未排泄过。
明明一直有用餐却从未排泄过。再怎么说,至少也会有感觉想排尿或排便之类的生理反应吧。第一次感觉想上厕所的时候她也曾经试着找过,却因为找不到任何的设备而愕然不已,就在她烦恼着要不要做出与人类尊严背道而驰的行为时,才发现那戚觉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蹤了。
这样的状况不只发生过一次,每当戚觉自己就快要憋不住时,那股尿意或便意就会突然间又没了。自从被关进来这里之后,虽然陆续都有在进食,却连一次厕所也没有上过,不可思议的情况就这么持续着。
枪之岳推测这应该和自己不定时的『昏厥』有关。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偶尔——不,应该说是经常,自己经常毫无预警地就会『昏厥』过去。每次都是突如其来地就失去了意识。最严重的一次,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昏厥过去,等事后才在地板上悠悠地醒来。有时候则是会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接着便在十分痛苦的状况下再度『昏厥』过去。
枪之岳认为,自己应该是规则性地『被动昏厥』才是。每到了固定的时间,不知是药物或是某种被安装在体内的装置就会开始运作,造成她的昏厥。对方便是利用自己昏厥的这段期间来清理肠内的废物,以及其它相关的『清扫』动作……这里所谓的『清扫』正如字面所示,指的是扫除房间或清洁枪之岳的身体等。据以推测的证据就是:房间里面明明就没有打扫的业者在进出,也没有浴室的设施,但却总是一尘不染的(找不到任何枪之岳的毛髮或分泌物)。不管经过多久的时间身体都毫无异味,不论是房间或身体总是一直维持着十分清洁的状态。
推测至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难道那些把自己关起来的家伙,除了定期送食物进来之外,还固定让自己昏过去,好打扫房间并清洗自己的身体吗?一想到那种滑稽的画面她不禁莞尔。与其说是诡异,不如说他们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吧?
虽然无法理解的事还真不少——不过有一点枪之岳倒是可以确定。
那就是自己被关进这个房间的理由……
是一种刑罚。
长时间被关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面,很容易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是发狂。这就是刑罚的目的,枪之岳所犯的罪让她被判处这样的刑罚。在她的知识之中,至少还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这样约监禁机构。
监禁者一直在默默等待枪之岳发狂那一刻的到来,看着她痛苦挣扎、一步步地走向发狂的边缘。现在的自己是个犯罪者,因为犯了罪正在接受刑罚。
而且还不只是这样的处罚而已。
另一个处罚——就是夺去枪之岳的记忆。
她当然还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出生,以及曾经做过什么事、有过哪些情绪等等。而且也没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唯一想不起来的,就是和那个『工作』有关的一切。
虽然知道自己在那个『工作』的职称是OTV电视台主持人……不过,却不知道那个工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又是主持些什么样的节目。不只如此,现在的她就连同事的名字和长相也全都想不起来了。
这也是刑罚的内容之一吧,自己的部分记忆已经遭到他人的控制。这种刑罚主要施加在拥有危险思想或知识的犯罪者身上,是一种预防重于治疗的罚则,旨在防止罪犯在未来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如今自己便是在服这个刑罚吧。
可见自己在那份『工作』上,曾经犯了什么罪。也或许是因为拥有某种危险的知识或思想,所以才会被夺走记忆,并且身陷『牢狱』之中。
「还真是麻烦啊……」枪之岳觉得很困惑地喃喃自语着,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危险份子啊。」
她盯着自己的手掌叹了一口气。虽然时间的感觉被操控了,但她还是可以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心情倒是一直很平静,还不至于到发疯的程度。虽然因为一下吐一下又昏倒的,搞得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可是基本上意识并没有混乱,实在没有自己正在接受处罚的真实戚。
——我很正常。
所以还有余力去思考很多事。
而越是思考,就越在意某些点。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
越来越想要知道答案了。
失去的记忆一定不只如此而已,还有更多自己根本不知道已经失去的记忆也被控制住了。自己恐怕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自我。
「好想知道喔。」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对着那些监视自己的人问道:
「我枪之岳——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
***
诊疗室外头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不论是墙壁、地板,甚至是天花板全都病态地漆成了白色,和监禁的房间一样没有窗户,人工照明在室内白色涂料的反射下,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光晕。这是一个眼睛还不适应时会觉得有点科幻,但适应之后又让人感到异常冷漠的空间。
每个迎面而来的人身上都是穿着白色的服装,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妳在干什么!」就是惊讶的呼喊声。不过,最后都被她用刚才捡来的警棍给解决掉了。
——需要有一张平面图才行。
每当遇到岔路时,枪之岳就会忍不住这么想着。自己对这个机构的内部设施一无所知,这里看起来虽然像个监狱,却有一堆穿着白衣服的人。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处在这种连个窗户都没有的空间,要找到一条逃脱之路简直是难如登天。
另外,还需要其它受刑人的名单。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二个,他们身上应该有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的情报。
『枪之岳』这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十之八九是被冤枉的吧,枪之岳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像自己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罪呢?就算真的犯了什么罪也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她对于这一点却还是很有把握。反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吧,所以自己逃跑是正确的。嗯。
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接连遇到了好几名白衣男子。对付到第五个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吃力了,于是便索性扫腿将对方给绊倒,再用警棍攻击大腿使其失去行动力,接着她一脚踩住了发出哀嚎的男人的脸,逼问对方可以在哪里找到机构的平面图以及受刑人的名单。
男人很固执地不肯吐露半个字,枪之岳冷笑着好好地教训了对方一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男人就泪流满面地告诉她通往事务室的路线。
于是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枪之岳来到了一扇看来平凡无奇的门前,上面挂着一面『第三事务室』的牌子。她伸手将门打开,里头仍旧是清一色的白色装潢,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四台和桌子一体成型的计算机并排在一起,后头则是放着高高的书架。在一台正在运作的计算机前,一名穿白衣的女子抬起头,随即睁大了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妳不是……唔?」
枪之岳助跑了几步之后,纵身往桌上一跃,她先踩裂了一台未开机的笔记型计算机后才落到了桌面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女人的左右两颊出掌,再将对方的头夹在双掌之间.露出了微笑。
「请、请手下留情……不要杀我。」
女人泪眼婆娑地求饶着,因为脸颊被夹住而一时口齿不清。
「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懂吗?」
只见女人青着一张脸,不敢再吭声。很好,枪之岳点了点头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快速地绕到了女人身后,将脸庞凑近女人肩膀,摸了摸对方的下颚。
「用这台计算机……」她指着计算机屏幕说道:「把和我有关的资料全部都调出来好吗?」
女人仍旧一动也不动。
「快一点。」枪之岳将手指和警棍同时塞进女人的嘴里。她用指尖温柔地抚摸着对方因害怕而颤抖的舌头,警棍则是可以预防女人突然张嘴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把嘴唇凑近女人的耳朵温柔地轻声细语着:「妳还是快点照做吧。」
「是、是……」
「只要妳乖乖听话,我保证绝对不会对妳怎么样。」枪之岳以手指轻轻捏住了对方的舌尖,左手则是伸进了女人的白衣里头,对着颤抖着的耳朵悄声说道:「妳希望舌头被我扯下来……还是××被我××××呢?」
白衣下方的手此时已经游走在肌肤边缘。
白衣女子满脸潮红地点了点头,开始喀哒喀哒地敲起了键盘。因为嘴巴被撑开的关係,口水止不住势地直滴了下来。
屏幕出现了一系列的号码。女人捲动页面,直到『NO.132249』的号码出现才停下来。
『请用手指去点。」
枪之岳按照女人的指示,将手指从她的嘴里抽出,用沾满口水的手指碰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于是受刑人N0.132249。的样貌、年龄、经历等数据全都转成电子讯号直接传送到碰触者的大脑中。不过枪之岳的脑海里原本就留有基本的记忆,因此这些情报都是目前已知的。至于关键性的罪状以及详细的职业内容……
枪之岳稍微整理了一下情报之后,皱起了眉头。
「……『机密』?」
她用眼神询问着,女人怯怯地开口说道:
「妳、妳的罪状有一点複杂……是这个世界目前为止从未有过的判例。」
「那妳可以将这个複杂的罪行说来让我听听吗?」
「这个……」
女人脸色铁青地闭上了嘴巴,枪之岳看得出来再问下去八成也问不出什么来。既然自己的记忆都遭到控制了——可以想见要问出真相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关于那些记忆,应该是经过层层严密的把关,要从一个庶务等级的职员口中问出那些记忆恐怕也很困难吧。
那就算了,自己到时候再直接去找吧。
「好吧,接下来我要妳把和我拥有同样罪名的受刑人全都找出来。」
女人又愣住了。她这个反应,等于是间接证实了枪之岳的推测。
控制记忆,是针对思想罪犯而设置的一种刑罚。而思想罪犯通常都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或多或少都有所谓的『同伙』,看样子自己果然是猜中了。
「我劝妳还是乖乖听话喔。不肯听话的话,就要小心妳的脸蛋了。」
「……唔。」
「请妳动作快一点,我可没有时间在这边跟妳耗。」
虽然一脸的彷徨无助,不过女人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她把几个受刑人的档案全调了出来。枪之岳用和刚才一样的方法取得了情报,得知他们的名字与所在地。
「接下来,我要这里的平面图。」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女人似乎也彻底放弃抵抗了。枪之岳接下来又一一碰触了换过几次画面后调出来的机构平面图,迅速在脑海里掌握了这些设施大概的地理位置。
她在脑子里略为扫瞄了一下平面图,随即发现到有几个空白的地方,于是想也没想地就直接开口询问:
「地图上的这些空白处,该不会就是安装控制记忆装置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但是女子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小职员罢了……根本不知道那些地方有什么。」
嗯……枪之岳思忖着。看样子,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很了解这个机构里所有的事务,可见规模绝对不小。虽然也想要快一点取回自己的记忆,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出这里要紧。
「最后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
还有啊?女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每个人全都和妳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因此我猜想这里并不是刑务所,而是某种医疗或实验机构,或者是具有那种机能的场所,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这问题似乎是一语中的,只见女人「呜、呜呜……」地呻吟了几声,并没有马上回答。
就在枪之岳打算继续向她追问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广播声。那似乎是机构内部的警报,此刻正在播放着关于N0.13229逃跑的紧急警报,很快地门外就开始骚动了起来。
「……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慢多了。」
枪之岳耸了耸肩,由房里沖了出去。
机构的平面图已经掌握到了。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同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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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啊?速水桑,这么吵教我怎么睡呢。」
「……」
「似乎是有人逃跑了呢。NO.132249。会是谁呢?真好奇耶。」